晚七點,A市最堵車的時間段。
被二少吩咐了“私活”的阿六不得不搭地鐵去市中心的服裝店,等待某位二少下一步指示。
店員看他眼熟——兩天來四五次,也是沒誰。
準備轉行不幹保鏢了,做女裝買手,也挺合適。阿六想。
七拐八拐拐到了某個小破旅館,開門的是郁二少,赤裸著上身,被冷得有點抖……看著像自願的。
阿六遞上購物袋,二少打開一看,“怎麼打底是紅的?”
阿六:“您沒說顏色,我就按我的想法揣測了。”
二少:“那為什麼是紅的?”
阿六:“今年是我本命年。”
二少:“……”
總歸是收下,他擺手示意他快滾。
門合上之前,阿六隱約看到穿著大一號服裝的紀小姐。
小旅館的房間不隔音,二少才進去一秒。他就聽到二少對自家小姐從未有過的舔狗語氣——
“別跟我生氣了……錯了,讓人送了衣服過來,紀大公主賞臉看一眼好不好?姐姐?”
確定裡面的人是紀小姐的阿六:“……”
上次是另一個款,這次是他們家二少。
難怪小姐說紀小姐是她此生難尋的靈魂之友。
*
不得已,郁珩衍換上了大紅色的秋衣秋褲,搏大小姐一笑。
她很高冷,面不改色。
打了一炮,不爽的紀大小姐扒了自家竹馬的貼身衣物,套在身上取暖——外套穿不了一點,全是她的水。在阿六來之前,湊合讓他披著。
郁珩衍不太想被發現他們縮在小旅館偷情(?),裸著和他見面——幾位保鏢哥已經習慣二少偶爾的腦迴路不正常行為,紀還的名聲比較金貴。
他不願意她被指指點點,哪怕是自己家裡的人。
大紅秋衣攻勢失效!
郁珩衍上前,準備代勞,“姐姐……”
她睜大眼睛,“我自己穿!”
拿出來的……是同樣的秋衣秋褲,大紅色。
紀還“噗”一聲,沒憋住,“褪色我是不是可以敲詐你?”
“……應該不會褪色?”
他偷偷看她。笑過之後,紀大公主的心情似乎美麗了很多。鬆一口氣,“我不看你換衣服,換好了送你回家。”
在床下,小郁同學是很守信一男的。
紀還很少為難自己,也不是生氣。菜菜的體質讓她很難在性事上徹底掌握主導權,不爽。
她皺眉,“嘶……”
“怎麼了?”大隻的竹馬差點把附近的桌子掀翻,“是我剛才……還是?”
並非果斷的、刀起刀落直給的痛。痛意稀碎,綿長,不斷刺激、翻湧。詭異的感覺。
會有人從“痛”中得到快感,比如紀謙。
不知道哪步錯亂,他的身上,有很多道刀印。舊傷未好,新傷又顯。他痴迷痛覺……和痛帶來的“真實”。
——可別是她剛才爽的時候這玩意兒共感到了,現在在傷害自己“回饋”她。
紀還罵了聲髒話。
“……對不起。”不明真相的大隻竹馬,乖乖道歉。
“不是你。”
大概有了猜測,紀還麻利地換完衣服,插兜,“我去買葯。”
痛覺依舊。
“我不是故意的。”郁珩衍仍然在道歉,“你不喜歡,我現在去結紮!”
紀還:?
什麼標準模板的雞同鴨講?
“不用。”她擺手,“那個……我在做一個實驗。”
“什麼實驗?”
她聳聳肩,“不知道,就是想實驗一下看看。”
“……你不是買避孕藥?”
“短期避孕藥傷害可大。”紀還說,“那個不礙事,實驗失敗就生下來,讓我爸養。”
郁珩衍:“……”
顧文景他家不就避開了二代,傳給了三代?
假設有三代,她要挾胚胎作妖,紀謙能不能跟她搶,還是個未知數。
嘛,至於孩子爹,是誰都無所謂。大家的基因也還行。
“那你買什麼葯?”他的聲音有些乾澀,“感冒了嗎還是……”
“止痛藥和抗過敏葯。”
她回頭,打斷他突然的emo,“除了現在要吞一顆,這些之後都是給紀謙用的。”
郁珩衍:?
“藥物有使人陽痿的可能性。”紀還說。
長久的沉默席捲室內,她揮揮手,示意自己在藥店等他——還是要蹭郁二少的車回去,都給紀謙大放血了,紀還捨不得再放一個車費。
把散著潮氣的外套扔到垃圾桶里,回過味的郁珩衍笑了起來。
“……好髒的手段,我們紀大公主。”
他原本還擔心她捨不得“弟弟”,現在看來,她才沒有。
反正他哥也不結婚,真的有了……讓他哥一起養,也不錯。
養孩子是大人的活。他和紀還作為小輩,美美開展二人世界就好。
手上還殘留一點氣味,郁珩衍攏拳,把它攥在掌心。
小旅館附近的藥店,只有一個。
郁珩衍很快看到自己半蹲著查看說明書的小青梅,比對著——
“十三、十四……比這個少一個副作用。”
“一起拿唄。”他說,“是葯三分毒,混起來更毒。”
路過的店員:“……我們這是正經藥店,不買毒藥的。”
她抬頭,“可是我家有一個對我過敏的弟弟,總是要備著些葯的。”
表情純良,店員被她糊弄,“那這幾樣都拿著吧,吃多了會有耐藥性。隔一段時間換一種就好啦。”
“謝謝姐姐。”
上貨般地裝入購物籃,郁珩衍先她一步接過,去前台結賬。
紀還:拿手機的手,微微放下.gif
疼痛褪去。
她不負責任地想,假設她抽肋骨隆鼻,紀謙會痛嗎?
……希望他會。
偉人說過,辦法總比困難多。
差顧文景一棋,沒轍,是紀還過得太好,忘記這個癲公還有點腦子。
對紀謙,她不會那麼……粗心。
白眼狼是養不熟的。
他喜歡痛,她就吃藥,吃止痛藥。疼痛麻痹不了大腦,人就還能想下一步。
郁珩衍提了兩個大袋子,“走吧,幫你搬回去。”
192甚至有閒情逸緻,打網約車。
紀還:“……”
他很急著表現,她於是把“去父留子”的美好構想,爛在腹中。
“紀大公主。”忍不住和她咬耳朵,郁珩衍幾分期待,“下次……什麼時候做?”
“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別急。”她嘴角一抽,“放假之前發的九套卷子做完了嗎?”
“……”
“學生的本職工作是學習。”
紀大公主,在線勸學,“這種,壓力大偶爾搞搞,壓力不大當然要回歸本職工作。我的身體最低只能接受211的吻。”
他苦著臉,“你有學歷歧視!”
“為了下一代基因著想。”
*
“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老紀詫異小紀從正門回歸,隔壁的小郁還挺客氣,乖巧地叫了聲“紀叔”,拎著一大包……葯。
“想出就出。”紀還接話,“喏,放一盒抗過敏的出來,辛苦。”
小郁乖乖照做,收好還鞠了一躬,“不打擾了,紀叔,我先回去。”
“哦……哦……”
老紀看著他走,再看向自家的崽,“他有這麼好管?”
“你問他哥啊,問我幹嘛?”
“……”
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大門沒有她跑出來的記憶,多半是從窗戶跑的。
紀天衡也疑惑,四米多的高度,紀還也不知道繼承了誰的膽量,翻窗不帶一點怕。
她體貼地在公共空間塞滿了抗過敏葯。
老紀眼眸一暖,“你就那麼確定?”
紀還點頭,“不然呢?”
她摸了摸胸口,“這裡有點感覺,神奇的心有靈犀。”
“不過怎麼處理,是你的事。”紀還繼續道,“假如這段時間……那個、養父,不幸嘎了,這咋算,人生意外險也算我頭上?”
“……你拔的插頭?”
“我又不是家屬,哪這麼空專程跑到醫院去拔?”
“算不到你頭上。”紀天衡說,“生死有命。”
他看向扶梯,“那邊……”
“嘛。”紀還投去同情的目光,“這是你的問題,我解決不了半點。”
老紀:“……”
“萬一。”她多嘴問了一句,“那倆都喜歡同性,你怎麼看?”
“你還不如問那倆看對眼咋整。”紀天衡說,“……我又不封建。”
“咋整?”
“祝福唄。”
紀還有些遺憾。老紀這時怎麼就不封建呢?封建點多好,覺得喜歡同性是病,送到楊〇信那電擊若干月,把腦子電壞,美美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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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咕!忙完回來大寫特寫!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