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想有存在感呢(NP,彎掰直) - 58-認人 (1/2)

回到別墅區,紀還糾結了一秒要不要捯飭一下見人。最終決定不要,垃圾同妻哥不值得浪費她昂貴的化妝品。
顧文景閑得不像話,她不負責任地想,莫非是對天選之受的愛更進一步,節假日都不放過——
“姐姐。”
紀凌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餛飩,“吃過早飯了嗎?”
嘛,對外的理由是——某大小姐跟盛郁喬鬼混了一夜,老紀下派秦助理干司機的活。司機法定節假日調休去了,老紀去水庫還是自己開車。
紀還擺手婉拒,“我不是很餓。”
謝邀,並不想回憶“溫馨”的早餐時間。
小兔眼可憐巴巴、炯炯有神地看她,似乎在說——吃一口吧,求求你。
她真是善良過頭,尷尬地咳了一聲,接過餛飩,湊合吃了一口。
一口就結束,放在桌面不動。
紀凌抿唇,端著它回了廚房。
直到確定她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倉促拿著她用過的勺子,囫圇吞下碗里的餛飩。
……吃她吃過的東西,也能滿足他的一點慾望。
食慾和性慾相似,胃被溫暖的食物撫慰,寂寞的心稍稍平息。
等了又等,紀還開始……思考。
前99次,很少有同妻哥年末年初過來耍存在感的時候,更多時候,他play的地點是辦公室——紀凌的男人都很愛在辦公室play,隔著隔音不太好的門,把無辜的打工人和前幾次立嬌妻人設送飯的她,當成play的一環。
——叫得那麼大聲,猜猜看,紀還會不會聽到?
好幾次她站在門外翻白眼,拿著表面“嬌妻特供”實際“三無作坊打包的”飯菜。數了三秒,轉頭離開,不忘把備註多吐口水的食物,浪費地扔到垃圾桶里。
唉……她素質好高,這都能忍住不把顧文景暗鯊。
打扮得體的同妻哥邁著優雅的步伐,手裡捧著一束玫瑰。
秦助理先她移步擋在他面前,伸手,“顧總。”
握手禮被完全忽視。
顧文景眼尖地看到紀大小姐——眼皮又跳了,良好的素質壓制著大翻白眼的本能,她手動按住眼皮,“酒精中毒,不太方便。”
紀凌手忙腳亂,“我去泡蜂蜜水——”
秦馳溫收回手。
一個兩個,都把同妻哥無視個徹底。
紀還灌了一杯紀凌牌蜂蜜水,就聽顧文景油膩膩地喊她,“小未婚妻。”
玫瑰花放在桌上,嬌艷如血。
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紀凌,顧文景再看向她,“節日快樂。”
“真摯的祝福我暫且收下,花不用了,沒有喜歡拿玫瑰花泡腳的習慣。”頓了頓,她繼續道,“老紀還沒回到,自便。”
“除了玫瑰,我還給你帶了別的禮物。”
“如果可以,我更願折現。”
紀還對禮物沒興趣,大家都有點門道,什麼“禮物”尊貴到她買不到,要別人送?
顧文景看著她孔雀般的高傲做派,忍住伸手摸她腦袋順毛的慾望,“既然如此,那還是等紀叔回來再讓他進來吧。”
她敏銳地捕捉華點,“它?”
同音字,紀大小姐的腦迴路歪到法律——難道顧文景搞了什麼珍貴的保護動物給她當寵物養?拒絕他並舉報能不能評選感動A市十大人物?
“對,他。”
“領進來吧。”
紀還握著手機,準備隨時錄像,保留證據。
“還是等紀叔回來。”
顧文景說,“你還小,做不了主。”
紀還:“……”
想刀一個人的心是忍不住的。天選之受怎麼能忍這麼一個腦殘成天亂叭叭?就不能讓他做0別那麼多戲?
“顧總。”
秦馳溫淡淡開口,“我和小姐加起來,稍微有些話語權。小姐想看,不如把它請進來。”
紀天衡姍姍來遲,“小顧啊——”
步履匆忙,“你的車裡,怎麼還坐著一個男孩子?”
紀還:?
紀凌:?
顧文景:“……”
“是你資助的貧困生?”老狐狸的呼吸還有些亂,“帶來認人的?”
男孩——
禮物——
紀還瞬間聯想起紀謙養父的單獨隔間。入骨的寒意,順著脊骨,節節攀升。浸入指尖,她生生打了個寒戰。
對、她可以用“恩情”要挾紀謙,顧文景同樣可以。前提是他記得、他……
從哪開始不對勁的呢……似乎是、從她打顧文景那巴掌開始。
……多餘的巧克力、“花錢”的暗示、生日宴的春藥。
討好紀凌的手段,全用來對付她。
騸他爹的,擁有弱智金手指的,不止她一個人。
沒什麼比認清這個結果更讓她挫敗的事。
有記憶,所以捨不得放棄“紀還”這顆好用的棋子。
彷彿被人生生甩了一巴掌,從小到大都沒有過的恥辱感淋了她一個透心涼。
好丟臉、好丟臉、好丟臉……
紀還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人,卻第一次通過某人的行動,意識到自己愚蠢而幼稚的行動路線。
99次還是這個鬼樣子,哈。蠻好笑的。
難怪老紀讓她“都要忍著”。
顧文景超前把紀謙帶回紀家……頭髮當然容易找,去醫院拔就是了。
老紀說那些話,十有八九在路上看過親子鑒定書的結果——
“顧文景。”
難怪想留住她……跟一個年輕的女孩談“愛情”。紀還甚至接受了這一次依然當同妻的命運。
沒關係。不過是互相折磨。折磨了那麼多次,她折磨出了心得。
“有你這樣的賤兒子,你爸真是死得活該。”
顧文景討厭別人翻出他死去的父母說事。
老顧頭只有顧文景他爸一個兒子,而顧文景他爸,也是個垃圾,聯姻生了顧文景,只管生,不管養,沒兩年又跟男的代孕出了顧文武。跟男小三出遊時,偶遇車禍,死無全屍。
最慘的顧文景他媽,生產之後受不了老公男女通吃,產後抑鬱,草率地了結自己短暫的一生。
“我年紀小不懂事,口無遮攔了一些,未婚夫不會跟我計較吧?”
不想跟他演的紀還是老陰陽大師。顧文景計較也無濟於事,不牽扯保鏢哥,她暴打他一頓,還不是洒洒水?
警察很難介入“夫妻”之間的瑣事。
紀天衡:“……”
紀凌:“……”
秦馳溫:“……”
“紀還。”顧文景凜了表情,“別仗著我寵你,連規矩都不顧了。”
“規矩?”懶得跟他演,紀還嘴上功夫都不遮掩,“跟我談規矩,你懂個雞毛?”
“我還是是太寵你。”顧文景點頭,“十一,把人帶過來!”
“帶過來?他是你的人還是你的狗?”
“是,伶牙俐齒。”他讀懂上次見面,紀家的狗為何誇她。
很聰明,只要她想,什麼都能杠。
單薄的少年,被西裝革履的保鏢領進室內。
紀還感覺到一點……冷。寒冬天在室外待了一段時間的冷,手指都僵硬。
“他是真的,有鑒定書。”
顧文景遞出一個文件袋,對著她的方向。
“更何況、是真是假,誰有說得清楚?”
紀還當然知道那是真的,陌生的、進入新環境的緊張感拉扯著她的憤怒。
她一掌打翻文件袋,“我比你更清楚,錢能買通什麼。血緣、結果?錢都能買通護士調換嬰兒,當然也能買通鑒定機構偽造一份結果。或者你沒偽造,從最開始的頭髮,就是我的頭髮。未婚夫門路那麼多,弄到一根本小姐的頭髮,洒洒水的事。”
紀還笑,“有錢真好啊,我也想買,買那個三流機構開具一個結果——我是你姑奶奶,這個親緣關係如何?我個人蠻喜歡的,至少動手教育晚輩不用考慮後果。”
趙謙被十一領著進了室內,第一眼,是咄咄逼人的少女,怒極反笑,笑意不達眼底。緊貼著身體的手,輕輕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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