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淫亂的一夜,紀還沒心思care深海之心的歸宿,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事業粉照顧到他家裡的。
身上的高定禮服換成了舒適的睡衣睡褲,珊瑚絨的,很暖和。
被子床墊都是新的,有股溫暖的橙花香氣。
紀還踩著毛絨拖鞋,離開房間。
一室一廳的配置,跟寬敞的紀家別墅沒什麼可比性,小得像鴿子洞。
小房子有小房子的好,她一點動靜,事業粉很快察覺。
“早餐在微波爐里,衛生間有全新的牙刷和毛巾。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嗎,小姐?”
“……嗯,沒有。”
“那請簡單洗漱,然後過來吃個早餐。”他拆了一支新的牙膏,遞到她的手中,“我會等您。”
身上殘餘著一點中藥氣味……
很離譜,紀還也是到衛生間才發現、秦助理給她上藥了。
慰貼的細節織成一張網。
她擠著牙膏,“難怪紀謙不愛。”
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周全的爹咪人設……太過陽間的成年人,紀謙品味不來,他只適合陰暗地爬行。
跟陰間人不一樣,陽間人的紀大小姐很喜歡這一款,喜歡被人照顧的感覺。
剛才偷偷看了,穿著居家服的秦助理胸圍驚人,在神奇的耽美世界,灰色地帶,會生產某些讓男人也能產奶的葯。
摸出裝在口袋裡的手機,向她的親爹,靈魂質問——
秦助理的戶口本現在還能偷嗎?
*
紀天衡“噗——”地噴出一口豆漿。
紀凌放下牛奶,“怎麼了,爸爸?”
擦了擦額頭的汗,老紀鎮定自若,“你姐腦子燒壞了,估計還要在醫院待一會。”
“……”
秦馳溫是紀天衡提前物色好的,假如小紀是個28k純廢、哪天他不在了,照顧她的最佳人選。
人話曰:贅婿。
助理助理——連大小姐的生活也要幫助護理的助理。
當然,女寶爹甚至考慮好了小紀看不上小秦的可能性,讓他幫著管公司,也行。
被紀還拒絕過一次,紀天衡早放棄偷戶口本的不道德行為,甚至接受了女兒玩不過顧文景做他名義上的妻子各玩各的可能性。
哪想到這位顧賢侄那麼沉不住氣,就算小紀玩不過他,紀天衡也不打算承認那個所謂的婚約。
秦馳溫靠譜,小紀扔給他照顧,老紀很……也不放心,至少現在開始思考,是否給小秦雇個心理醫生,排解一下小紀作人的負面情緒?
紀還被下藥的事,紀天衡推了個七七八八。
對郁家的家風不能再肯定——他跟老郁打了二十幾年交道,愛老婆的人,人品都很好。
郁家哥倆雖然隨父姓,郁項管事之前,郁家名下大部分財產,都被他爹贈送給了他媽。
戀愛腦,說不定往下傳給了小郁。紀天衡還挺看好他,男孩子笨點沒關係,心思少,被他家小還美美拿捏。
最開始,郁項也在“紀天衡嚴選”的菜單里。親近,隔壁家的事大概也知道。
奈何一把手有一把手的手腕,郁項看他爸的戀愛腦,發誓不讓郁氏敗在自己手裡,並立下不婚字據,以示決心。
*
刷完牙,紀還享受著爹咪牌早餐。
一中一西,秦馳溫吃她沒選的另一份。
她還蠻感動,“第一次有人給我做這麼樸素的早餐。”
他略一沉吟,“樓下買的。”
微微笑,“我平時還算忙,早餐習慣買現成的。”
紀還:“……”
不該多那個嘴。
紀還選了相對樸素的豆漿油條,油條很酥,一口掉渣。
差點弄髒地板,貼心的秦助理先一步把手伸到她的面下,接住油條渣。
她有點不好意思,“我去垃圾桶旁吃。”
“沒事。”他笑,“您可以多依靠我一點。”
更深的肢體接觸拉近了很多距離,紀還“唔”一聲,“不太好意思。”
“從現在開始習慣吧,小姐。”秦馳溫說,“紀董的意思,我大概能揣摩幾分。您和顧總的姻緣,昨晚開始,徹底斷了。”
“……”
她歪頭……感覺到明顯的區別對待。
前99次,紀凌有幸碰到下藥事件,老紀像個中了病毒的npc,只會單薄地重複。
“別讓人知道。”
一根油條吃得乾乾淨淨。
秦馳溫隨意扯了紙巾,塞在手心。右手新拆了一包濕巾,擦拭著紀還嘴角的碎屑。
很割裂,給人的感覺溫和無害,卻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硬。
紀·突然享受皇帝待遇·還:“……我可以自己來。”
“從名字開始習慣。”他擦凈臟污,自我介紹道,“秦馳溫,我的名字。”
頓了頓,“私人時間,您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嗯……?”
又問,“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小還?”
補充了一句,“也是私人時間。”
紀還拒絕不了溫柔款的,抿唇,點了點頭。
“謝謝。”秦馳溫又笑了起來,嘴角的梨渦,非常明顯。
不戴眼鏡,很家庭煮夫的長相,特別招長輩喜歡。難怪工作狀態的秦助理,總是戴著一副嚴肅的黑邊眼鏡——鏡片隔絕了無害,增添了幾分不易靠近的距離感。
“……退婚的事?”
盲生髮現了華點,搓手。
假如老紀借這件事出手,她跟同妻哥的婚約,徹底拜拜。
“過程是不變的,只是提前告訴小還知道結果。你辦不到,紀董會替你解決。”他公事公辦,“小姐最好辦得到,如果您不想那位半路被認回來的少爺……截了您該得到的東西。”
“懂了,還是要靠自己。”紀還有些惆悵,“老紀跟你說沒,最遲期限?”
“時間充裕,你可以慢慢成長。”
秦馳溫摸了摸她的腦袋,“吃飽了就挑挑衣服,選一件喜歡的,待會我送你回去。”
沙發旁,有好幾包印有品牌logo禮盒。
紀還再次發現盲點,“等等——昨晚我的睡衣?!”
他臉一紅,“我換的……你、抱著我的腰,在我胸上咬了一口。”
紀還:?!
他掀起衣擺,紅色的牙印,存在感十足。
耳根更紅,像透明的瑪瑙,“還叫我‘爹咪’。”
紀還:“……”
記憶是斷片的,事是她幹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