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人物,要麼很重要,要麼是策劃一切的大佬。
紀文欽和紀還同姓,她偏向後者。
假設這是個“解謎”遊戲,搜集到所有的“證據”,就能通關。
她浪費了很多時間調查這個人。
搜集到的同名人士、要麼他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要麼遠離A市,要麼還是流著口水吃棒棒糖的小孩,要麼只有一塊墓碑。
死人嗎?
……奇怪的線索。
紀還毫無頭緒,她在墓園吹了會風,看著一板一眼雕刻著的“紀文欽之墓”,呼出一口熱氣,隨風飄散。
大概是慈悲心作祟,離開前,她折去附近的花店,買了一盆白菊花。
秦馳溫在外邊等她,他什麼都沒問,拂去她額角的水露。
天空變了顏色,雲像被擠壓一般,低低凝在角落。
“快下雨了。”他說。
她“嗯”一聲,“回市區吧,我跟南百約好了,下午見面。”
行車路上,細雨蒙蔽了車窗玻璃,雨絲落在車頂,“嗚嗚”聲不歇。就好像……有誰在哭。
小插曲揭過,又回到正軌。
南百是個豪爽大方的人,權衡利弊之後,接受了她的投資,唯一的要求——
“紀大小姐,總不能讓男人插手,我和你之間的事。”
紀還想想也是,於是召喚出好用的Amy,作為溝通的橋樑。
情緒穩定,秦馳溫沒什麼怨言,專註地在門外等她——至於為什麼是秦助理在干陪同大小姐的活……
談正經事的空隙,紀還低頭,看著手機小程序上跳個不停的倒計時。
秦助理的新年禮物很會籠絡人心,厚得令人髮指的紅包里,夾著小小的紙片,蓋了章的……七天體驗包。
章是老紀的私人章。
……難怪那天老狐狸看她的表情,若有所思。
紀還和她約好了時間,每周定時強身健體。
武力值是必然的——她的小目標新增了一個、暴揍幾位天選之受的老攻哥們。
以後總有機會揍的,防患於未然。
×
高三生的寒假過得很快,轉瞬即逝。
比起免費的七天體驗包。郁項的禮物,貴重得多,塞了幾封合同、以及一張留了簽名的空白支票,甚至附帶一封文件,證明這是自願贈予。
金手指頓時拉滿,被紀還鎖在房間的帶鎖保險柜里。
開學之後,她終於有機會見了林星湛。
他和她一樣,很少出現在學校。卻又有點聯繫——嘗試創業的本金、是從她手裡薅的。
紀還知道一點進度,也只是進度。
她單刀直入,“紀文欽。”
和她的身高差不是很大,林星湛退了兩步,被步步逼近的少女圈在牆和欄杆的夾角,進退不得。
“怎麼會提起這個人?”林星湛推了推眼鏡,窄邊並不襯他的臉,十足老氣。
在紀還的刻板印象中,學霸總是戴著眼鏡,鏡框狹窄,像只會埋頭讀書的悶書獃子。
他給人的感覺明顯不同。上回見他,還是個不愛說話的羞澀學霸。
現在不一樣,像人堆里浸淫依舊的老油條。
她討厭老油條,乾脆地抬手,握住他的脖子。
林星湛的脖子,修長纖細,是他身體最脆弱的部分。
她微微用力,“知情不報,我只接受一種情況。那就是,‘設定里’不能說。”
他乾咳兩聲,“你很……聰明。”
“這樣?”紀還眼都不眨,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林星湛很喜歡窒息play,以她對他淺薄的了解。
聲音受阻,少年的喉管,擠出脆弱而難耐的喘聲,“紀……啊……咳咳咳咳咳……”
深深的潮紅向上蔓延,很快遍布他的臉。
“咳、咳咳……”
說不出話。
他艱難地看著她,生理性的眼淚,落在她的手上。
紀還鬆手。
眼看著他脫力跪倒在她的短靴前,抬腳,足尖揚起他的下巴,“你是什麼時候‘記得’的?或者是‘記起’?這是你的第幾次?”
“太多……問題了……”
林星湛粗喘著,控制不住的口水落在她的鞋上,暈開一片水澤,“我該回答……哪一個?”
“這是‘現實’嗎?”
“是、也不是……”
他擦乾嘴角,“我以為……你會想問、紀文欽。”
“你是不會說的。”
抬起的靴子重新踩到地面,紀還向後退了一步,“你也是通關的條件之一?”
他垂眸,輕輕地笑了。
“我知道了。”
她問,“你的遊戲,還要開發幾年?”
“……不知道。”
“別要顧文景的錢。”她叮囑,“資金上、資源上,我都會給你。”
“我愛你。”林星湛說。
紀還聳聳肩。
如果用她打遊戲的想法,大概能把這裡,看成一個巨大的遊戲世界。有真人,有NPC。
“是遊戲,總會能通關的。還可以試。”
——能排除一點,自己的死亡、紀凌的死亡,不是通關的必要條件。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4 64w . c om
一百次,才摸清楚門路。
“紀還……不要變成這個樣子。”
林星湛握住她的指尖,被封吹得有些發涼的大手,拉開校服外套,把她的手掌,貼緊自己的胸口。
“不要那麼冷漠地看我、求你了、求你……”
另一隻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保持現狀不好嗎?大家都快樂地享受著不好嗎?有那麼多人愛你,他們都愛你、都喜歡操——”
“啪——”她毫不客氣地扇了他一巴掌,“我不稀罕。”
“比起不明不白的重來,我更想讓自己死得痛快一點。”
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林星湛苦笑一聲,“果然……紀文欽、他最特別。好煩人啊,怎麼他都死了、還霸佔著你的感情,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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