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映白審到她暫時滿意了才告一段落,下次臨時想起什麼了再繼續。陳靖陽回屋,剩下四人齊刷刷盯著他。
女的審完男的審?
“我靠,沒聽過你講話那麼軟啊!戀愛真能改變一個人?”
“老實交代,進展到哪一步了?”
“隔壁老李說他回來那天大清早在校車看大奶色圖,那估計是還沒地方發泄。”
“你懂個蛋,也許有人慾壑難填呢?”
“拉倒吧你,都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你談過戀愛嗎你就在這裡吹牛逼?”
“別轉移話題,陳靖陽快把照片交出來。”
陳靖陽一句話沒說這哥幾個快自己吵起來了,他受不了:“都給老子滾。”
寧映白的照片他還真沒有,她從來不在朋友圈發自拍,發的裸照也不帶臉,估計他持有的唯一一張寧映白照片就是初中畢業照了。
“軟的不吃吃硬的?上酒伺候!”舍友從抽屜里掏出一罐啤酒。
陳靖陽對自己那點酒量還是有數的,喝了要麼昏了要麼祖宗上的事都能交代了。
“看不起人?上白的!”陳靖陽難得豪橫。
如他所願,之後他就昏死了過去。
陳靖陽脫離了給導師無盡的打工,晚上打開遊戲放鬆一會也要被提醒他和寧映白的不正當關係。
和她產生了距離才能靜下心來審視這段關係。
寧映白的態度讓人浮想聯翩。
為什麼要在只發她單人裸照的推特發兩個人做愛的照片?為什麼要事無巨細地跟他分享日常,又用那種軟綿綿的語氣講電話?
他的身份到底是炮機還是代餐還是黃毛還是備胎?好像每一個都說得通。
據說陳靖陽說的倒數第二句話是“我很純情的好嗎?”,最後一句是“寧映白真是個壞女人。”
宿舍哥們兒費盡腦力和體力也沒把陳靖陽這麼大個人抬上鐵架床,給他在過道搭了個窩湊合一夜,然後合力猜想陳靖陽口中含糊的“寧映白”三個字到底怎麼寫,才好往下查,是不拼不出來不睡覺了。
“費那勁幹嘛,看他手機。”
陳靖陽的手機屏幕上有如下內容:
寧映白:卧槽我最常用那個自慰棒壞了!
寧映白:[圖片]
寧映白:卧槽祝凌要跟我打分手炮!!!
哥幾個面面相覷。
“祝凌是我知道那個祝凌嗎?”“所以寧映白就是那個寧映白?”
“卧槽陳靖陽,純情是這麼個純情法的?”
“你說他做不出來吧,他好像又做得出來,你說他做得出來吧,實在有點違背我對他的印象。”
陳靖陽醒來接著給導師打工,一早上忙得沒看手機。寧映白也是被導師罵了一上午暈頭轉向的,開了手機看到陳靖陽還沒回復前一晚的消息,把收集的所有毆打表情都發給他。
陳靖陽沒吃早餐,趕在吃午餐的路上,和祝凌在道路兩側相向而行,他們身高相近,對視了一眼。
祝凌跟寧映白一樣看上去冷若冰霜,陳靖陽想象不到他哀求她做愛的樣子。
認真想的話,自己除了成績是實在比不過,外貌家世也跟祝凌算五五開吧,沒有必要因為什麼學術大拿的身份神化祝凌。關鍵的是作為男人,性能力差一點就是差了很多,沒人在床上跟性伴侶討論風馬牛不相及的學術問題。
陳靖陽身為黃毛的優越感油然而生,於是看了看微信。
“?”
馬路對面的祝凌也朝他走來:“我們聊聊吧。”
“不了吧,我要吃飯。”分手炮?什麼分手炮?
“不耽誤你多久。你喜歡她嗎?”
“對。”第一次直面自我承認對她的感情,面對的是她還沒徹底分手的男友,這都叫什麼事啊。
祝凌沒什麼表情:“你們在交往?”
“沒有,炮友而已。”
祝凌依然不是很能接受這個答案:“……你們經常……那個嗎?”
男人的勝負欲直接上來了,陳靖陽一瞬間閃過諸如“你有無套內射過她嗎”“你跟她在天台上做過愛嗎”“你知道老子雞巴不止20厘米嗎”“卧槽射后口超爽的”“她背著你發了好幾年裸照上網了”的低俗想法,因為有礙於寧映白的面子強壓了下去,化為雲淡風輕的一句:
“平均下來也就一天一兩次吧,呵呵。”
祝凌的眉毛跳了跳,假裝不為所動,實則內心大大受傷。他和寧映白在她延畢的那一年裡也同居過,她拒絕做愛的借口可以編寫成冊了。
“她主動的嗎?”
“半推半就吧。”陳靖陽去掉主語,說得曖昧。
祝凌有點掛不住臉了。
陳靖陽專屬寧映白的鈴聲響起,祝凌清楚地聽到她激動的聲音:“陳靖陽你真的要死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也不回我!跟那根自慰棒一樣裝死是吧?我現在就在等校車,你看我下午怎麼乾死你!”
“別!我下午沒空!”陳靖陽慶幸自己沒開免提,旁邊的行人已經在看他們倆了。
祝凌嘆氣,走了。他給寧映白髮了消息:就今天下午吧,剛好你要來南校。
寧映白跟陳靖陽吵嚷完了,給祝凌回了句“你怎麼知道?”
祝凌:你們的電話我聽到了。
寧映白:……好吧。
她不是有意在玩陳靖陽,她集中精神在收尾和祝凌的關係,所以沒有太在意和陳靖陽的相處方式是不是越界了。
作為過錯方,她想鎮定地和祝凌談一談她的感受,不能哭哭啼啼地說兩句就崩潰。
昨晚祝凌說找個時間最後認真談一次吧,寧映白有點慌,急著要陳靖陽回復她商討對策,就用了“分手炮”這樣刺激的字眼。
她也沒有真的在等校車啦……就打個電話激一下超過半天都不回復的陳靖陽。
南校區作為X大的本部,除了又老又破還有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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