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中報道前,杜若住在市郊的別墅區。
離十中有四十分鐘左右的車程,隨同來到S城的司機柳叔和保姆高姨與她同住,他倆是夫妻,在杜家工作的時間比杜若歲數還長。
無論在A城還是S城,杜若都住在大得嚇人的別墅里。
偌大的房子,只有她和傭人,傭人再親切,也有代溝,聊不起來。
所以房子越大,她就越發的孤獨、無聊。
她喜歡熱鬧。
以前有父親管束著,杜雄總擔心她身體出故障,這也不讓那也不讓,哪怕他十天半個月不回家,她也得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現在換了一個城市,她想換一種活法。
天高皇帝遠,父親那麼忙,也管不到了。
十中是寄宿制學校,她騙杜雄說她要寄宿,周末才回柳叔高姨那邊,杜雄一聽當然不答應,杜若做了計劃,撒嬌賣萌循環鬧他,使出王牌,在視頻電話里嚶嚶的哭。
杜雄心都被女兒哭碎了,他向來拿寶貝女兒沒轍,臨陣倒戈,勉勉強強答應了。
杜若興奮得一晚都沒睡著。
她領了教材和校服,放回教室,開始到附近四處找房源。
十中是S城首屈一指的重點高中,周邊房地產火熱,買房租房已經趨於飽和。
杜若懶,平日去哪兒都有司機,現在靠腿走,可不想住太遠,只考慮臨近一千米以內的房子。
後街公告欄上貼了不少租房的廣告,她打了幾個,基本上都已經租出去了,剩下的幾套,杜若去看了,不是第一眼就相中的類型,因而挑剔來挑剔去,一套也沒選上。
正當她精疲力盡,灰心地想要給柳叔打電話來接她回去時,恰巧看到一根路邊的電線杆上貼著張白色泛h的A4紙,上邊寫著民宅,兩室兩廳一衛,合租,800一月,不知怎麼,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次能成。
她有點緊張地撥通了電話。
老闆,您那邊兩室兩廳的房子租出去沒,800一月的那套。
沒有。對方言簡意賅。
是個男生的聲音。
聲音莫名低沉,微磁,很好聽,有些耳熟。
是合租。”對方似乎怕她反悔,強調,“你介意嗎?”
杜若有點兒猶豫,可她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合租對象是誰,我可以先看看嗎?
想了想,這麼說好像也不對,她又補充道:那個……在看合租對象前,我還是先看看房子吧。
可以。對方說,房子沒問題,坐北朝南,一樓,有庭院,空氣新鮮。
行,你帶我去看看好不,這地址在哪裡呀?廣告上沒寫。
你在哪兒?對方問。
十中後街這個鐵門。
好,等我二十分鐘,就過來。
杜若看了會手錶,天快黑了,如果合適,她本來想今天就搬過來的,為什麼還要二十分鐘?
在擺攤,十幾個顧客排隊呢。
杜若:……
又是擺攤?
這邊的人好愛擺攤哦。
杜若蹲在校門口,找了根樹枝戳螞蟻窩,因出眾的容貌,來來往往一堆人盯著她瞧。
她大大方方的,任人家看,偶逢養眼的帥哥美女,她也微微笑一笑。
也不知戳了幾個螞蟻窩,眼角餘光見一雙長腿立在自己面前,杜若蹲久了,眩暈地抬頭。
溫煦昏黃的日光下落,灑在來人身上,給那張清雋英俊的臉蒙上一層金邊。
走吧。他說。
杜若看了好會兒,視線清晰起來,她眼睛一亮:是你啊,同桌!
顧康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渾身上下一股不搭理人的帥勁兒,這要是別人肯定退避三舍,杜若則不然,她臉皮厚,皺著小臉,自然地伸出白皙的小手:我腿麻了,你扶我起來好不好?
顧康要拒絕,杜若先下手為強,你不扶我,我就不租了!
杜若隱約有種預感,他很缺錢,他會同意她的要求。
果然,顧康猶豫了會兒,向她伸出了手:快點。
急什麼嘛。杜若握住他的手掌,被拉著緩緩站起來。
微暖的熱度和粗糙的觸感摩挲在手心,一股癢意襲來。
兩人心裡皆是一麻。
顧康像被燙到一樣,抿著唇飛快鬆開了手。
我還有事,跟上。”他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轉身走在前頭。
杜若看著他的背影,這才發現他已經換下校服。
簡簡單單沒有花紋字母的黑色T恤穿在他身上,襯得他身型挺拔如松。
這傢伙。
雖說性格差點,但長相卻戳在了自己審美上呢。
杜若理了理弔帶裙上的褶皺,步伐輕快地跟了上去。
——
200珍珠加更~沖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