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同學,你等一下。”
賈仁路正抱著一堆資料和書準備離開,走近講台的時候卻猝不及防地被叫住了。
她回過頭,發現叫她的人竟是教授?!
這節課是帝國史學課,這老師是她之前很喜歡的那位中年教授,自從暖暖退課之後,就只有她一個人上這節課了。
賈仁路之前經常會去詢問老師一些問題,但是這種在課下被主動叫住的還是第一次。
不是她上課偷偷看別的書被發現了吧——!
“吳教...吳教授,有什麼事情嗎?”
賈仁路瑟瑟發抖。
“想和你探討一下你上周交的論文。”
教授站立在講台旁,他戴著銀絲邊的眼鏡,是那種很古老的款式。狹長的眼睛微微地眯著,眼角有些皺紋,卻為他整個人增添了些許韻味。
半開著的窗戶那吹來帶著竹葉清新的味道,教授穿著灰青色長衫,身後是電子的大屏幕。
賽博科技感與古韻相結合,彷彿在時空的碰撞間衝破了那層歷史與時間的禁錮。
賈仁路歪了歪頭,請假了一周她早就把學校里的事情忘了,她哪寫過什麼論文呀!
她正努力從腦海的深處挖掘記憶。
但是當記憶真正湧現的時候,賈仁路不淡定了。
她睜大了眼睛,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沒有說。
別吧——!她死定了嗚嗚嗚
誰懂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帝國史學上周是要寫個報告
主題是:從歷史的角度分析帝國能夠延續千年統治的原因
可是,
她當時才被垃圾的貴族們欺負過,正憤怒於這小說世界不合理的背景和可惡的等級制度之中。
然後她一怒之下就在圖書館埋頭奮戰了好幾天,結合帝國千年歷史,引經據典,查閱古籍。
分析各種大大小小的革命實踐,結合整體史觀和歷史唯物主義史觀,大大地批評帝國統治不合理性以及必然走向滅亡的結局。
當時交的時候賈仁路有多麼地誌氣滿滿鬥志昂揚,現在就慫得多麼惶恐不安。
“教授你別退我學——!”
“有沒有考慮發表?”
賈仁路的哭嚎聲音和教授帶著磁性不緊不慢的聲音一同響起。
聽到對方說話的內容之後,二人皆是一愣。
賈仁路還保持著雙手合十,乖乖求饒認錯的姿勢。
吳瓊之笑了笑,他率先打破了這有些滑稽的氛圍。
“很有靈氣的文章,角度也很新奇,有自己的觀點,分析的也很不錯,比我那些帝國大學的學生們寫的垃圾好多了。”
他打開桌子上的電腦,上面是修改和批註的一個文檔。
“有些地方我還想和你探討一下,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他看著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是在走神的賈仁路,等待著她的回答。
賈仁路終於回過神來,她現在輕飄飄的,好像漂浮在雲朵上面。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不是要被退學就好嗚嗚嗚
天知道那文章有多反動!!!
感謝教授不殺之恩啊——!
“我除了上課時間什麼時候都可以!”
賈仁路淚眼婆娑,她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被迫成為損害帝國名譽然後被殺雞儆猴的可憐人了呢——!
“嗯好,那先加上我的IM吧,我等會還要去開個研討會,咱們IM上討論”
吳瓊之拿起手機加了賈仁路的IM,然後他將一些上課用的資料和筆記本收拾好之後就離開了。
賈仁路望著教授離去的背影,沒有動作。
她低下頭,抿了抿唇,她才緩過來神,明白了吳教授剛剛到底給她說了什麼。
如果那篇文章都可以發表,那是不是表明帝國的言論管制還沒有到達不可挽回的程度,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先進行思想和文化革命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麼她需要走的路就更近了一些。
可是,她真的可以嗎。
唉,算了,先不想那麼多,她的分手費還沒賺呢!
楚景雲那小孩是不是該和她分手了啊!
賈仁路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她有的時候是不願意去想那麼多的。
正是因為這種心態,讓她才可以永遠地保持樂觀。
很多人說她是傻白甜。
但是,自己選擇的愚蠢又怎麼算是愚蠢呢。
心裡的萌芽種下了,就拔不出來了。
等待賈仁路的只是時機而已。
階梯教室里已經沒有人了,空蕩蕩的。
賈仁路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抱起放在講台上的書就走了。
在她走後,後門處厚重的窗帘被掀開。
明明還沒到冷的時候,但少年卻是在脖子上圍了一條灰色的圍巾,似乎是在遮掩著什麼。
一個人到底要腐爛到什麼程度才配在地域長眠?
無盡痛苦到底要越過多少層障礙才能擊敗時間?
答案不會存在於任何地方。
但問題本身的發出,卻已經註定了要去傷害。
賈仁路走在了走過了小竹林,到達了銀杏大道,這裡算是校園的西北角,有些偏僻,但是卻正好是她回家的路。
現在的樹葉已經漸漸的黃了,非常地漂亮,她正想要去草坪上撿來幾片做書籤。
“老大,我們把這人帶來了”
“現在他暈過去了,要不要用水潑醒”
“真噁心,要不直接打死吧”
.......
?
什麼情況
劇情里沒有這種事情啊?!
難道貴族學院還有支線劇情——拯救校園霸凌?!
作者有話說:
最近好多小魚(指昵稱裡帶“魚”)來評論誒!貼貼!
吳教授說的,他的學生寫的垃圾,就在映射我寫的論文都是垃圾——!
嗚嗚嗚嗚
後面幾章可能稍微有點虐(?)
但是為了路路的成長嘛!我藍莓酸奶第一個可以接受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