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節課總是帶著些許睏倦的
微涼的風從半開著的窗戶吹進來，將少女的黑髮吹動
飄動著的黑髮纏上了纖細的手腕，靜與動一起構成了絕美畫卷
賈仁路雙手撐著臉，半眯著稍顯空洞的眼睛
漸漸升溫的日光穿過透明的窗子，為少女蒙上了一層金色濾鏡
她看向講台，似乎是在盯著一處發獃
突地少女薄唇輕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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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的下課鈴聲響起，賈仁路無神的眼眸在這一瞬間亮起
好耶！
終於下課了！！貴族課程無聊死了啊——！
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打了個哈欠
幾聲鳥鳴從窗外傳來，好聽極了
下一節課是帝國史課程，她和暖暖在同一個教室上課
果然，她抬頭，門外栗色長發的少女正看著她
暖暖！！
賈仁路笑著向暖暖招了招手，動作太大帶起了制服的裙擺
她拿起筆和圖書館借的書準備出去
蘇小暖彎著眼眸，看著教室里的少女，她課桌的位置就在窗邊，窗外是湛藍色的天空，映襯著樹木蔥鬱
少女笑容是那麼那麼的可愛，柔和了過分刺眼的光束，落進了她的視線
蘇小暖幾乎在一瞬間紅了臉，她低下頭
然後
不出意外地被黑髮少女抱了個滿懷
“暖暖貼貼——！”
聲音清亮明媚，穿透耳膜直直地進入了她的心臟
柔軟的那處緊緊地貼著她，蘇小暖能感覺到她的心臟跳得過於激動了，幾欲要停止呼吸
小路，她的小路
她垂下眼眸，想要掩飾瞳孔里那過分的思緒
但過於炙熱的溫度卻在瞬間消失，她感到懷抱一輕
少女握住了她的手，軟軟的手掌似乎要將她融化
“暖暖快走，帝國史課程要在文法樓上，特別遠！”
“再遲到我真的會死——”
蘇小暖輕輕地笑了笑
跟著像漂亮小貓一樣跳脫的小路跑了起來
真好啊
真好
賈仁路拉著暖暖的手，躲躲閃閃衝過人群
終於在上課前五分鐘跑到了文法樓的下面
然後在上課前一分鐘走進了教室
吃過遲到虧的她可不敢再遲到了嗚嗚
教授正在講台上擺弄著課件
賈仁路和暖暖一起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
剛坐下，上課鈴聲就響了
完全準時！
賈仁路朝向暖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像只高傲的小鳥，展示自己過分漂亮的羽毛
蘇小暖笑了笑，摸了一下她的頭
黑髮柔軟劃過指尖
巨大的白板上課件被劃到了第一頁
教授面向大家微微鞠躬，示意課程開始
帝國史的教授是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性
他身穿帝國古代的服飾，端正地站在現代科技感滿滿的教室里，讓人有種瞬間穿越時空的錯覺
賈仁路最喜歡的就是這節課
這位看起來對待生活十分有熱情的中年教授卻是一位悲觀主義者
他堅信，人們不能從歷史里得到任何教訓
甚至認為正因為吸取了歷史的教訓，人類才會產生一些更大的錯誤
這與賈仁路向來堅信的觀念是不同的，而這樣在小說世界也能產生的思想碰撞讓她興奮
就像是在無限的虛無之中，終於探索到了那一份真實
其實總的來說，真實與虛無都是人為所定義的
二者的界限是什麼呢，二者的區別又是什麼呢
虛無又怎麼不算一種真實
教授清晰明亮的聲音在整個階梯教室里回蕩
賈仁路認真聽著，將一些自認為很有用的歷史知識和一些背景記在了筆記上
如果翻開筆記本第一頁的話，可以看到上面寫上的
[革命之路]四個字
一些中二少女的虛幻夢想罷了
如果真的只是這樣的話
陳瓷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目光穿透人群，停在了一處總會吸引他的地方
少女低著頭，認真地寫著什麼
披散著的黑髮擋住了她半邊側臉
寫給他時，是否也是這麼認真呢
那些過分露骨的語言，是不是也是真心實意的呢
陳瓷收到的那四張紙，現在沒有一張是完好的
馬克筆暴力地塗畫了某些人的名字，剪剪割割被扔進了垃圾桶
但是，在另一個更為精緻的本子上，是拼成的一些文字
“陳瓷那麼漂亮”
“問陳瓷 安”
“陳瓷眼睛很美”
“問陳瓷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