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跨過多少個春與秋,黎漾終於適應深城的冬天。
南方沿海城市,冬天濕冷,她最近都是打著顫抖睡又打著顫抖起,今天終於不是,但情況也沒比之前好。
因為一早黎漾就被人從睡夢中拉出,一起做運動……
房間的暖氣早已散沒了,她赤裸著身子,感受著忽冷忽熱。
小穴乾澀得很,周翎旱了幾天前戲沒做多少急匆匆就往裡沖,不斷加速地挺動腰部抽插。
黎漾皺著眉頭,手掌輕拍他的胸膛:“好疼,你先出來。”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床頭退,小穴緊緊收著,似要把下面的東西推擠出來。
“插多幾下就不疼了。”周翎說著,挺腰加重了力度,動作要比剛才猛,陰莖猛地抽出,又猛地往宮口重重撞去。
兩人性生活已有幾年,性生活的合拍讓兩人無比了解對方,所以黎漾說疼,周翎也很快知道,只要他抽插幾下,她下面的水就汨汩流出,小穴濕潤疼感消失,她很快就能感受到愉悅。
周翎拿過旁邊的空調遙控,打開暖氣,把身上的被子掀開,動作不再顧忌。
他一邊按壓著陰蒂一邊抽插,陰莖每次都進得又快又深。
黎漾原本還困得不行,被他猛地連連撞去,很快就感受到快感襲來。
“嗯啊……”她雙腿圈緊他的腰,自己下身也用力抬起,與他性器相撞,兩人都在不停靠近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終於停止。
男人的體溫偏高,黎漾窩在周翎胸膛里,汲取他的溫暖,她剛高潮,軟著身子噴了一大股水出來,聲音也軟軟地:“今天不用去公司么?怎麼也和我一起賴床。”
“要,等下要回一趟港城。”周翎摟緊她的腰身,把她壓在自己身上,陰莖抵在她小腹上,剛射過一遍,但是還是挺著想要再做一次。
黎漾在他懷裡點點頭:“哦好。”
這幾年,周翎已逐漸把公司從港城遷至深城,現在只留下些只能在那邊進行的業務。
周翎從床上起來,去浴室調好水溫才出來抱她進去沖洗,邊沖著邊對她叮囑:“你自己好好在家待著,天冷別去海邊畫畫,冬天風大,吹久了容易犯頭疼。”
“我天天都在家,怕冷我都懶得出去了,你好啰嗦!”黎漾嘟囔道。
“我怕了你行嗎。”周翎的擔心是沒錯的,幾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黎漾就把診所的工作給辭了,即使風波已經平息,她也不想再從事那個工作,周翎一度以為她走不出來,心裡留下陰影而無法工作,但是實際上是她覺得自己不配再做醫生,在這個工作里她做錯了很多,借治療之名行男女之事,治療病人自己卻在加害病人一般,她無顏繼續。
工作辭去之後,黎漾把畫畫重拾起來,沒有了工作,對畫畫的熱愛更盛,幾年過去她也成了小有名氣的畫家,一個讓人慾罷不能的畫家。
因為她太勾人了,也太隨意了。
勾人是在畫的內容上總是引人深入,無盡探索,也無法有明確的解釋;隨意就是她可以一個月畫十幅畫發布,也可以一個月一幅也不畫。
現在冬季就是她一幅畫也不畫的時候,理由就是太冷了,她怕冷。
這幾年她一直居家,忙的時候在畫畫,無聊的時候也在畫畫,有時候悶在家太久,冬天也要天天往外跑,有一次就是冬天寒風吹得她犯頭疼了幾天,所以周翎才這樣叮囑她。
“你快點出門吧,高鐵回去還是開車?別趕不上時間。”
一言不合就趕人,周翎深知她的性格,這幾年一直相處也足夠了解她,洗好澡穿上襯衫西裝,照舊讓她打好領結,然後goodbyekiss再離開。
周翎一走,整個房子就安靜下來。
周翎搬過來深城之後,他們就換了房子,兩三百平的高層公寓,僅一人在家空得有迴音。
黎漾把全屋音響打開連接手機,開始播歌,幾年過去,粵語歌依然是她的最愛。
她聽著音樂,拿周翎昨天出差回來的行李箱收拾,出差一周,臟衣服塞滿整個行李箱。
把臟衣服拿出來丟到洗衣機去,機器開始滾動的同時,門鈴響了。
誰?
近幾年,少有人會來這裡,基本沒人找她。
黎漾從口袋拿出手機,把音樂關掉,打開手機的門外監控軟體。
屏幕彈出,屏幕上的人正伸手要按第二次門鈴。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三聲停下,門外的人繼續站著等待。
黎漾定睛一看,沒想到她會來。
她把手機收起來,匆匆走出去開門。
門一敞開,少了阻隔兩人就對視上了。
“好久不見。”黎漾率先開口。
沉亦嫣笑笑也道:“是真的好久不見了。”
黎漾把她請進屋裡,明明在自己家反而有些拘束:“要喝什麼嗎?”
“咖啡有嗎?”
“有,手磨咖啡,剛弄的。”黎漾說著,起來就去廚房拿。
趁著黎漾走開,沉亦嫣打量客廳,客廳各種各樣的零碎,沙發上有兩個刺繡抱枕,看著像是自己做的,客廳牆上,走廊過道上,都掛了些畫。
整個房子看著就很溫馨的感覺。
她收回目光時,黎漾也走出來了,放下咖啡在她面前的矮桌上,在她對面坐下。
在沉亦嫣面前,她很難做到自在,畢竟她對不起她。
幾年前,她去找過沉亦嫣道歉,但是沉亦嫣什麼話都沒讓她講,道歉也沒讓她道,她說,她已經走出來了,她沒有對不起她。
可是如果不是她,她又何會有“走出來”這件事?
對於沉亦嫣,無論如何她都是抱歉的。
沉亦嫣捧起咖啡喝了一口,誇讚道:“味道不錯。”
“那就好。”
兩人相顧無言,很是尷尬。很快,沉亦嫣在她黎漾的目光中從包里掏出一份東西。
紅色的請帖。
好傳統的喜帖。
黎漾心裡咯噔一聲,這是她和誰的?
和周翎的?可是不太可能。
這麼一想,她小臉煞白,一口氣堵在胸口呼不出來。
沉亦嫣見狀,坐到黎漾身旁去,問道:“你要不要打開看看?”
黎漾有些不敢,手顫抖著觸及請帖,可是遲遲不敢掀開。
“我幫你吧。”沉亦嫣拿過請帖,毫不猶豫地打開。
幾個金色的字展現在她眼前。
新郎:林逸嘉
新娘:沉亦嫣
霎時,黎漾一口氣呼出,眼圈都紅了。
沉亦嫣側身抱住她,很幸福地笑道:“我要結婚了,黎漾,我終於要和愛的人結婚了。”
終於。
一個多麼艱難的詞啊。
“對不起。”黎漾回抱她,眼眶瞬間紅透,哭著道歉:“真的很對不起,亦嫣,我對不起你。”
“別哭了,剛肯定嚇著你了。”沉亦嫣輕拍她背。
這幾年來,黎漾不是不想去找她,每一年都想去找她跟她道歉,可是因為沉亦嫣愛周翎太多年了,如果她堅持上門找就會讓人覺得她在炫耀,她不想沉亦嫣誤會,不想再給她添一點傷害。
她總想著一定要找機會去找她,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她先來了。
“哎喲,真的別哭了,我這次特意上來,就是想好好跟你聊天,不是為了讓你愧疚讓你一直道歉個不停的。”沉亦嫣把肩上的人推開,拿起桌上的抽紙幫她擦乾眼淚:“再哭我走了啊。”
黎漾接過紙巾,立馬收聲,牙齒咬緊下唇把哭聲堵回去,又因為忍不住一不小心地,狠狠地打了一個大聲的哭嗝。
“嗝——”
哭嗝來得急逗笑了兩人,她倆相視一笑。
簡直大落、大喜,黎漾抿唇一笑,吸吸鼻子抹乾眼淚,雙手覆在她掌心握住,應道:“好,我們好好聊聊。”
沉亦嫣握緊她的手掌,回想起幾年前的一切,當初演唱會意外曝光了黎漾和周翎的關係,在港城的圈子裡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波。
黎漾並非港圈人,即使她曾有一段時間幫江真儀治療認識了些年輕上層人,但是她本性愛低調,認識了也不喜融入,只過自己的生活,回國幾月也一直只和診所里的人交往,這事能掀起風波也是因為帶上了周翎的名字。
港圈上層人人厭惡小三,當街打小三撕衣服,從街頭罵到巷尾在當下打造的文明社會依然不少見,因為帶上了周翎的名字,黎漾那幾日不看新聞不上網也無意中看到到處都在罵她的話,說她不要臉,說她前世沒見過男人,說她連姐妹剛結婚的男人也不放過,還有左玲玲“自殺”的事情也一同與這件事擺在了一起,因此更有甚說她在診所脫光勾引男患者,一些不知從何而來的話喧囂於網路。
沉亦嫣對於周翎出軌的事情早已有心理準備,所以演唱會的意外,她當時面對的確很難過,但是她好像在那之後把自己從牢籠里放出來一樣,一個名為“我要愛周翎”的牢籠,當初很多被她忽略的事情,像蜘蛛網一樣全部連接著一一展現在她眼前。
她沉浸自己的世界一天,手機關機扔一邊,面對塑料姐妹的關心更是不想回,卻沒想到這一天里網上的世界就已翻天覆地,全都在罵黎漾。
看著網上的話,即使不是罵自己,沉亦嫣也覺得難受,那些話幾乎能把人罵到自閉,罵到令人想自殺,這就是網爆。
沉亦嫣是當事人,這件事或許不能只怪黎漾,她清楚。
但是她打開微信,看到好友給她的留言,才知道一切都是因為她沒有回復,圈內好友在幫她出氣。
可是這真的是出氣嗎?
他們更多的是想看熱鬧, 把這些長得漂亮的人人肉曝光在網路,把她們一輩子釘在恥辱柱上。
沉亦嫣看著黎漾解釋:“其實,我沒有將你放到網上去,對不起,網上的事情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我,我沒想到那些人會將你po上去。”
“我知道,我覺得,我認識的你,不會這樣做。”黎漾由衷地覺得,沉亦嫣不是那樣的人,她信她。
兩人其實從未真正交心,可是這一刻,兩人像是心合一。
“我知道,後來是你擺平了,把網上關於我的那些全都撤掉。”
沉亦嫣:“可是,別人只會以為是有問題降熱搜。”
“沒關係了,我的確有問題。我不應該那樣對你。”
沉亦嫣看見她好像又準備道歉,趕緊道:“誒誒誒,別再道歉了。”
那會兒沉亦嫣登上自己的社交帳號澄清,帖子一發出就像沉入海底一樣,被網友再次爆起的憤怒壓下,因為左玲玲的小三論壇被人發現了,左玲玲的死也被歸因於黎漾,身為心理醫生卻沒有發揮好該有的作用,里一套,面一套,實屬讓網友噁心。
“這是不是你不做心理醫生的原因?”沉亦嫣問道。
“很小部分的原因吧,我也是後來一切平息下來才真正決定不做了,我一向愛好畫畫,你知道的,我想過得自由一點,畫畫給我帶來很多不一樣的感受,在那段時間,我發現我是願意為之付出努力的。”
“那還好,如果因此失去你一位優秀的醫生很可惜。”
“可能我並不優秀呢。”黎漾回想了從業多年,自己有時也會感到吃力,覺得自己比別人付出更多才能得到一樣的收穫。
再者,她學心理醫生也是為了她繼父,她從未為自己打算過。
沉亦嫣看著黎漾的臉,有舍有得,自我反省,她拿得起放得下。
她曾經羨慕這個女人,一切她能做到的,更多她不能做到的,黎漾都一一做到,並且從容。
但是現在她不羨慕了,因為她得到了救贖,她是最好的,不必羨慕他人。
這是林逸嘉這麼些年給予她最大的支持、鼓勵。
當年,她拒絕與黎漾見面,她不用細想也知道她來到會說些什麼,無非就是道歉那些,但是她很清楚這段關係搞成這樣,她也有責任,她曾經愛周翎太多年,自己走不出來,還給這段關係加固了一個“試婚”的枷鎖,曾經把自己鎖住,這下把周翎也鎖在一起,其實早在周翎說他有喜歡的人的時候,這把鎖就已經開始廢了,她還是不敢面對而已,在當時如果直接砍掉這把鎖,乾乾脆脆地結束這段試婚關係,後來一切都不會發生,一切都會是好的,是她自私地想把周翎留在她身邊。
所以她拒絕了黎漾來找她,大家都有錯,但是她覺得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才出現當時的局面。
後來,她真的一一想清楚了,也終於願意走出來了,看到了更多的人。
想到林逸嘉,沉亦嫣又是幸福一笑:“我現在很幸福,有一個很愛我的人。”
“你愛他嗎?”黎漾擔心她是因為得不到愛的人才委屈自己。
“我愛他,很愛他。曾經我覺得愛是等待,但是當我和他在一起之後,我發現愛是現在。”沉亦嫣愛周翎的這些年目光從未放在其他人身上,當她終於被逼著要走出來時,她的目光也終於挪到其他人身上,她才發現愛她的人一直在身邊。
曾經沉亦嫣對周翎的愛是等待,等待他愛上自己,林逸嘉的愛也可以說是等待,但是更多的是現在,他無時無刻都在把他的愛展現在她眼前,讓她感受到她此刻是在被愛的,她與他在一起這些日子是時時刻刻被愛包圍。
“所以,我和林逸嘉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與我愛周翎的時間來比,很短很短,但是我很確定,我愛上他了,我很愛林逸嘉,所以我們決定結婚,義無反顧地,就在那天,決定我的Mr right就是他了。”
黎漾聽得想哭,為一個女孩終於收穫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感到心疼,她把淚意憋回去,再一次擁抱住沉亦嫣:“我為你感到開心,真的真的,替你開心。”
“我也很開心,在我把自己困住差點失去自我的時候,還有這麼一個男人記住我那麼多年,也愛我那麼多年。害,真的好開心,好幸福,好激動!!!你知道么,那天去簽結婚紙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沉亦嫣開心地拿起一旁的小藍人公仔,大笑地握著粉拳錘它們,一臉幸福。
“真好。”
“那你們呢?”
“嗯?我們什麼?”黎漾懵住。
“你和周翎呀,什麼時候結婚?都一起幾年生活幾年了!”
黎漾聽見她的話,嘴角笑容稍微收起來,有些苦澀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自從辭去診所的工作之後,搬到這裡開始,她就很少再去計算時間,她可以一個星期不出門,甚至一個月不出門,時間對於她來說沒有特別大的意義,打工人需要計算996或者007,需要想今天是不是難熬的周一,明天是不是黑色星期四,又或者要計算上完今天又到美好周末,但是這些她都不需要。
她過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沒計算過她和周翎在一起多久,她時不時有種感覺就是他們一起很久了,又有時候覺得他們一起的時間很短。
黎漾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水晶掛鐘,心算了下,原來他們一起七年了。
七年,好像在一起長很長的時間啊。
他們一起生活了七年,幾乎每一晚閉眼前,每一早睜眼后,看見的都是對方。
可是他們沒有結婚,甚至連結婚這個話題也沒有聊過。
黎漾摸摸左手的手指,很空,沒有任何一件飾品帶在什麼。
她瞧著沉亦嫣左手中指上的鑽石戒指,好閃,好美。
好羨慕。
黎漾一直覺得她和周翎是算已經定下來了,可是到這一刻,其實沒有。
大概這是一張結婚紙、一本結婚證所獨有的作用。
把那個人僅僅套牢在身邊。
黎漾拿起桌子上的喜帖,上面有兩個人的線條畫,兩人依靠一起,女生頭靠在男方肩膀上,她猜應該是沉亦嫣自己畫的。
她突然有些好奇地問道:“簽結婚紙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的?”
沉亦嫣回想了當時,腦海里的畫面像慢速播放,當時林逸嘉拿起簽字筆,明明已經寫了三十多年的名字,在當時簽得就像小孩子剛學會寫字一樣,一筆一畫,簽得緩慢而清楚,不是猶豫的緩慢,而是認真的緩慢,生怕寫錯再來,“我不記得我自己簽名的時候了,但是我看著我老公簽名,筆落到最後一橫時,一橫結束,那是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塵埃落定。
不再需要胡想,不再存在隱瞞欺騙,兩個人心繫彼此,未來大好而穩定、平凡。
“真好。”黎漾笑笑。
沉亦嫣也在心裡算了一下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問道:“不結婚是在擔心那件事,那些人的目光么?”
如果一旦真的結婚,很快就會有一個名頭套在黎漾頭上,那就是:小三上位成功。
那些人不會去了解事情的經過真相,了解了,黎漾做錯還是做錯,所以這個名頭會一輩子地跟著她。
黎漾還是笑笑,一臉洒脫:“我早就不在意這些東西了。”
看著別人的眼光生活,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做自己的事,過自己的生活,不看他人,自己舒服自在就好。
雖然她是做錯了,但是他們不了解她,不了解周翎,不了解她和周翎的感情,他們只會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指責他們,並不會關心你們的感情生活。
所以,她真的沒必要去在意別人的眼光。
“那,是你的問題,還是周翎的問題?”沉亦嫣關心他們,自己能找到幸福,自然也會希望別人修成正果。
黎漾這時又是一臉迷茫,再次搖頭說不知道。
“young,你想結婚嗎?或者說,你覺得你想結婚嗎?”
“我想。”這個問題,黎漾很清楚很堅定。
“那我去踢踢周翎,給他點暗示,可能他在考慮你,所以就不敢提?”
“不要了吧。這樣我覺得這樣像催婚,我想等他自己來。”
黎漾想,以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他不會令她等太久的。
把沉亦嫣送走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下午的時候周翎打過電話給她,告訴她今晚他有應酬不回家吃飯。
回家。
周翎把他們生活在一起的地方稱之為家。
或許在周翎眼裡,那張證並不重要,相互陪伴在一起就足夠了。
晚上十點,周翎到家的時候黎漾還沒睡,靠坐在床頭捧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
周翎走進卧室,把外衣外褲脫掉,直接趴上床,圈住黎漾的腰身摟著,臉埋在她小腹上,像小狗一樣蹭著主人求寵愛。
黎漾放下手機,手搭在頭上,摸摸他的頭髮,髮絲柔軟:“累了?”
“不累。”嘴巴被堵著,聲音沉沉隔著衣服傳出。
“不累就快點去洗澡,臟死啦!”黎漾曲指敲他頭,手撐在他肩上推他起來。
“不想動。”周翎說著,更用力地摟著她。
黎漾笑他反常,雖然他每天下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抱抱她親親她,可是從不會像現在這樣:“你幹嘛呢。好像一隻小狗哦。”
“對,我就是小狗,一隻可憐的小狗。”周翎只是想親近她,想她一直像現在這樣在他身邊,想把她鎖在身邊,想把她弄成一個掛飾,時刻掛在他腰上。
可是,她明明已經和他在一起七年了,從未離開過他。
這七年裡面,兩人分開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天,即使出差時間也是控制在第五天就一定會回來,因為第五天他已經很想很想她了。
他很愛她,可是他沒有安全感。
今天,回港城分公司,公司前台送來一張喜帖,他回到辦公室打開,看見新娘寫著沉亦嫣的名字,他很開心她終於找到愛她且她愛的人。
看著請帖上,新郎新娘的名字靠在一起,他腦海里閃過一個疑問,什麼時候他和黎漾的名字也能像這樣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