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走得匆忙,這不怨他,完全是邊關軍情緊急。
龍飛走後,往日歡歡笑笑的桃源府一下子沉寂下來。
最初兩日,梅雨荷時常落淚,李春屏和田巧兒也不時用手帕擦拭眼角。
進府時間有早晚,但是,她們姐妹對龍飛的愛意一樣深,夫君離去遠赴邊塞,她們內心同樣依依不捨。
晚上,三人聚在一起,幾句話言罷,就說到龍飛急赴邊關的事。
梅雨荷說:“這一去,不知老爺何時才能回來!”說著,幽幽長嘆一口氣。
李春屏和田巧兒相互看了一樣,一時不知該如何勸慰梅雨荷。
“如果能留下個影子也好啊,至少,我們姐妹能每天看到老爺,心裡也是個安慰。
現在,老爺鎮守邊關,這一去就不知道要多長時間。
朝廷雖說不會太久,但是軍務上的事情,哪裡有個準頭。
” 聽到這裡,李春屏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田巧兒:“三妹,你不是會畫嗎?入府一年多了,你就沒給老爺畫上一幅嗎?” 田巧兒是當朝內閣大學士田豐的小妹,出身書香門第,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懂琴韻,善詩詞,會書畫,是個冰雪聰穎的女子。
田巧兒粉臉略微漲紅,說:“本來是可以畫的,也有時間,只是……” “只是什麼?”梅雨荷問道。
李春屏的話引起梅雨荷的不解,田巧兒平日里經常寫字作畫,畫花鳥,山水,有時還到園子里畫小橋假山,無不萬分逼真。
她甚至還給在園子里修剪花草的丫鬟和奶媽畫過幾幅,被畫者滿心歡喜,旁的丫鬟和奶媽看著眼熱,可是又不好張口也求一幅。
畢竟,田巧兒貴為府邸的三夫人,給下人畫那叫賞賜,看自己高興,而作為下人,是斷無理由張口主動索要的,否則成何體統? “是呀,只是什麼?”李春屏追問道。
田巧兒說:“不瞞大姐二姐,我自小雖然跟隨家裡的畫師學畫,但是從開始學的就是花草仕女,總之都是些阻柔之氣的東西,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如今的阻柔畫風。
畫師曾告訴我,我的體質和畫風已經結合為一體,如果讓我畫些花鳥草蟲,侍女美人,那都沒有問題,但是,如果給男人作畫,比如給老爺這樣的威武將軍,那就是畫風相剋,不僅畫不出神韻,而且還會讓畫作透過真氣,折損老爺自身的陽氣。
那樣,豈不是成了巧兒我的罪過。
” 梅雨荷和李春屏幾乎同時“哦”了一聲,她們沒想到畫作還有這樣的禁忌,同時,又為田巧兒的細緻縝密而感到高興。
畢竟,田巧兒想到的這一層是很多人可能忽略掉的。
#最#新#網#址# bz2021.ㄈòМ梅雨荷讚賞地點頭說:“巧兒,你做的對,不能因為我們一時思念心切,就讓你為老爺作畫,哪怕是減損老爺陽氣的一點半點,也是我們姐妹絕不想要的。
老爺在朝廷是大將軍,在家裡也同樣是頂樑柱,有老爺在,這個家就撐得穩穩噹噹,一順百順,那就是我們姐妹的福氣。
” 李春屏點點頭,像對梅雨荷和田巧兒說,又像自言自語,道:“要是有個男人給老爺畫上一幅就好了,或者有個雕像也好啊,就像園子里的假山,雖不是真山,但卻也是一個景緻啊。
” “雕像?”田巧兒兩道柳眉一挑,說,“我倒是知道個人,就是玉盤山裡的石匠秦,他早先給我爹爹做過園子,手藝好得不得了,雕什麼像什麼。
他在爹爹家宴上見過老爺,我知道,只要他見過誰一面,就能雕刻得完全一摸一樣!” 田巧兒的話讓梅雨荷和李春屏一陣驚喜,幾乎齊聲說道:"好啊!” 可是,話剛說完,梅雨荷就又嘆息一聲,說:“只是,我想給老爺雕個赤裸的,我們姐妹思念老爺,如果老爺能亮出龍槍,那會多麼威武霸氣?就算老爺不在府邸,我們也會有主心骨,心中的想念也會略微得到安慰。
只可惜,石匠秦沒有見過老爺的陽具,他未見得能雕出老爺胯下的那分氣勢來呢。
” 李春屏也不無遺憾地說:“是啊,好可惜!” 沒想到,李春屏話音未落,田巧兒就咯咯地笑了起來,聲音像房檐下的風鈴那樣清脆,柳腰下彎,兩隻飽滿的奶峰劇烈地顫動著,半晌才止住笑,說:“大姐,二姐,你們忘了剛才我說的話?他只要見過誰,就能雕刻的一模一樣。
這可不是說,如果他沒見到,就不能雕刻得像。
只要一點就行,那就是我們把老爺的陽具詳細地描述給他,尺寸,色□,包括龜頭、春蛋,還有屌毛,只要夠詳細,他就一定能雕刻出老爺的那分霸氣來。
別忘了,他是石匠秦,人稱‘雕刻神人’!” 聽到田巧兒這番話,梅雨荷和李春屏都驚訝地望著她,好像瞬間不認識了這個色藝雙全的三妹。
這眼神反倒讓田巧兒羞赧起來,她小聲地用乳燕般嬌柔的聲音說:“二位姐姐,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梅雨荷笑道:“我是在想,我和春屏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讓你這個鬼丫頭搶先弄出這樣一個好主意!”說著伸出白皙的縴手,輕輕擰了田巧兒那白中透粉的俏臉一下。
李春屏也笑了,說:“就是,我們本來也該想到的。
想啊,我們是老爺的夫人,老爺陽具的尺寸和雄姿,我們哪個不是了如指掌?不管是平時狀態下的鎮定從容,還是挺拔起來的霸氣威嚴,不都在咱們姐妹的心裡嗎?三妹會畫,自然是陽具在心,只是擔心阻柔之氣太重,透過畫折減了老爺的勁勃,就說我和大姐,雖然沒有三妹的繪畫才藝,但是,每日和老爺廝守,床榻上下侍奉老爺,那不也是壯莖神威雖不能展現在筆下,但卻完全印在心裡嗎?” 梅雨荷思忖片刻,道:“二妹說的對。
巧兒,你當真相信石匠秦能夠依照我們姐妹的描述,雕刻出老爺的真人像嗎?尤其是老爺的胯下雄姿嗎?” 田巧兒輕抿櫻唇,點頭說:“斷無問題。
” 梅雨荷站起身,對田巧兒說:“三妹,此事就有勞你了。
差人去把石匠秦請來,讓他為老爺雕個真人像。
工錢好說,絕對是方圓百里匠人中的最高酬勞。
告訴他,如果能把老爺陽具的神威雕刻出來,讓勃勃陽氣能在老爺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繼續陪著府邸和我們姐妹,還會。
” “好。
姐姐放心,我明日就差人喚他來。
”田巧兒笑著應承下來。
梅雨荷把李春屏和田巧兒攬在懷裡,歡喜地說:“這下我就放心了。
只要老爺的陽氣能每天環繞著我們,這些日子就會過去得快些。
更主要的是,待老爺回來,我們姐妹也不會顯得花容憔悴,還是會和以前一樣,鮮靈靈地迎接老爺呢。
” 李春屏和田巧兒望著梅雨荷,用力點點頭。
對她倆來說,梅雨荷既是桃源府的第一夫人,又待她們親如姐妹,她有了決斷,她倆內心也就跟著踏實下來。
梅雨荷常說,龍飛就是府邸的天,如同一棵粗壯入雲的大樹,而她和春屏、巧兒則像三棵柔軟的青藤,纏繞在大樹的樹王上。
現如今龍飛身在邊關,忙于軍務戰事,梅雨荷就自然替補成了府邸的主心骨,也似乎成了一棵樹。
只是,她這棵樹不似龍飛那樣如楊樹如松樹,枝王堅硬筆直,而像一棵河渠邊的垂楊柳,樹王彎曲伸展。
即便如此,也足以讓比她小几歲的李春屏和田巧兒心裡感到有所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