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哇咕哇…嗯嗯,士郎,我有個想法,為了避免Master和從者再度分開,我想搬到你的房間里去——」「……………」士郎嘴巴裡面的茶差點噴出來,因為Saber的措辭委婉,讓他的腦袋有點時間來消化,算是萬幸。
「嗯?士郎,為什麼連耳朵都紅了?」「…不,Saber,唯有這點是絕對不行的。
」「為什麼?作為從者保護御主是很正常的情況!」少女因為御主的斷然拒絕升起了好勝之心。
「沒事,你就當是我的某種執著好了,這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說的也是,抱歉,士郎,我沒料到問這個問題會讓你這麼困擾。
」Saber把手放在雪白的胸口上,少年的視線不禁順著看過去,聯想到了她嬌小可人的腳掌,不由得慌慌張張地抬起頭,重新調整目光,對上她率直的眼光。
「那不然你過來我這屋睡如何?」緊接著,會談朝著毫無建樹的爆炸性發言走去,就在士郎想要反駁的一瞬間,他本能的察覺到有危險的事情要發生。
少女也感應到了衛宮宅邸結界的消逝,立刻站起身,化為戰鬥的重裝鎧甲狀態,但衛宮身為御主孱弱的魔術能力讓他無法發揮Saber阿瓦隆劍鞘的免疫能力,有種類似琥珀香的甜膩感,緩緩地充盈了明亮的房間——「呼——!士郎,有毒,不要呼吸!」等Saber反應過來的時候,幻覺已經在漸漸侵蝕著衛宮士郎的腦部,有如被燈火所魅惑的飛蛾,身體明明可以行動自如,但他產生了只要動一根手指,就會發生劇烈崩壞似的緊張感。
「士郎!不,冷靜下來,士郎!!」Saber焦急的話語彷彿在隔著很遠的地方飄蕩著,自己的身軀,突然輕如羽毛,腦海中的淡霧突然變成無法化開的濃霧,太累了,必須休息——這是衛宮士郎暈過去以前最後思考的東西。
「士郎、士郎!可惡,這是…魔術師的毒氣?!」「太天真了吧,Saber,要是以為這間宅邸的破結界就能阻止神代魔術師的話,那你可打錯了算盤~」充滿了嫵媚的聲調,其中卻隱藏了令人恐懼的冰冷之感,聖杯戰爭中的Caster,魔女美狄亞,從像煙灰似的黑霧蒙蒙中走出,重重疊疊炭黑的泡沫狀魔力,這就是造成衛宮士郎眩暈過去的罪魁禍首。
「嘖!早該猜到是你了——!」Saber重重地踩了一腳,足鎧將榻榻米完全揉碎,「啪嚓!」,木質地板也被踩出裂縫,她氣勢洶洶地舉起不可視之劍,即刻擺好架勢,和上次一樣,一覷到Caster的空隙,就不給絲毫的喘息空間、直攻而去。
「噓——!」魔女並沒有從正面接下,而是在狹窄的和室中從旁一扭——交錯而過,安安穩穩地避開了擊向頭部的一擊。
「哎呀呀,真是性急的小姑娘呢,這樣就忘記了我大發善心放你回去的事情嗎?」一抹笑意在她的紫色嘴唇旁浮現,「Saber醬,可真是薄情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對你的欣賞哦,而得到的回報卻如此殘酷。
」「很不錯的笑話,Caster!」又是一刀斬切,魔女不慌不忙地改變了站立的位置,而刀鋒則切斷了掛在帘子上的廚具,但此時Saber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只想將這位一而再、再而三羞辱自己的魔女劈成兩半。
「為什麼這麼怒氣衝天啊,Saber.」美狄亞在兜帽下的瞳孔挑逗性地瞥了她一眼,同時悄悄地靠近昏迷中的衛宮士郎,少女當然留意到了這一點,反身又是一劍。
「今早是個好機會,就來驗證誰的戰鬥方式最好吧!!」她朝著一如既往洋洋自得的Caster宣言,但很可惜,這位魔女通常來講不會採取騎士類型的正面作戰方式。
「啊啦,我這邊是完全沒問題啦~不過,你可愛的御主沒關係嗎?我可是讓這個小鬼頭中了隨時可以致命的標記魔術哦?現在,只要我願意,打個響指的功夫,你的現界就到此結束了呢……」終於,Caster輕鬆地拋出了她致勝法寶,避過強大的從者直取御主,是她一貫以來的戰鬥方式,「真是令人可惜呢……」「你、你!!!嗚——!!」Saber一下子被拿捏到了痛點,的確,御主被殺的話,自己也與這次的聖杯戰爭無緣了,如果單純為了出氣的話,御主是切嗣的情況她還能毫不留情地下死手,單純地為了發泄自己足部被褻玩的怒氣,但士郎…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合適的御主。
「哈哈哈~果然你對這個昏過去的小傢伙有著特別的好感呢,你的表情完全出賣了你哦,Saber醬~」Caster留意到了她面容的變化,化為一陣蝴蝶狀的黑霧出現在Saber的身後,帶著手套的手掌優雅地撫摸上少女的側臉,是熟悉的軟糯肌膚觸感,靠得這麼近,她身上淡淡的凜然香氣也傳到了Caster的鼻腔中。
少女的不可視之劍失落地垂下,接著就飛快地開口,「你究竟想要什麼,Caster! 特意跑到敵方的家裡,除了排除對手以外,一定還有其他的要求吧!」「真是善解人意呢,Saber醬~說來說去,英靈戰鬥的方式也是個人自由啦,你也不用那麼抵抗我嘛~只不過是——」Caster魅惑般的聲音在Saber的耳畔響起,「想和你稍微~地重溫一下之前的感覺而已~」少女的身體一僵,她甚至能感受到足鎧內的腳掌肌膚因為Caster的這句話而焦慮地啤吟著,無論怎樣去摒空腦海,濕熱的舌頭帶著黏稠的唾液劃過自己的趾間肌膚,雖然麻酥酥的觸感只是稍縱即逝,但那股噁心到作嘔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在她溫熱的肌膚與骨骼之下,焦慮緊扣著心弦。
Saber並不介意麵對神代魔術或者死棘之槍,她來自戰亂頻發的不列顛群島,那裡無論是青草還是海洋或者是風暴全都一樣,而刀劍與苦痛則是騎士生命中最為簡單的真相,同樣的,在某種程度上Caster的離奇行為也驚擾不了她。
但是,她擔憂的是衛宮士郎的生命,是以她的從者能力無法發現的藏於暗處的詛咒魔術,對魔女來說,現在這種狀況要取士郎的性命簡直太容易了——只要一小節高速神言,或者是用麻痹心臟的毒藥。
要讓她如何去保護他?要讓她如何去保證自己都感覺不到的安全? Saber瞥了少年一眼,他一如既往地穿著那件樸素的休閑T恤,昏迷過去的臉被罩在魔女的黑霧之中。
隨後Saber認命式地嘆了口氣,語氣冷酷似空中墜落的冰塊,「又是、要被你…那、做、那種事情對吧!Caster,你的嗜好,我有時候看起來會覺得過於淺薄和低俗!」但是Saber精緻完美的少女容顏完全無法和她此時冷冰冰的語氣相結合產生效果,魔女稍一頷首,「喔,那麼,拘泥於本就不需要的食物和這位小鬼頭深夜在深山町過家家式的巡邏,就是一個有深度的Servant了,對吧?」「你!」「好了好了,Saber,這次我要你主動來讓我舔腳哦,怎麼樣,和上次不一樣的玩法,這樣你也不會覺得無聊了吧~」魔女語音柔和地勸說,「如果答應的話,我就放這個惹人厭的小鬼一馬,該做抉擇了,Saber~」「主動、咳!」Saber綠寶石般的眼眸危險地咪成一條縫,魔女的發言在逼近她可以忍受的羞恥心上限,「為何三番五次地刁難我——嗚!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很識時務嘛,那麼——」她低聲詠嘆了幾節神言,隨後一股松木和楓香的氣味差點嗆到了少女,那股無力化的感受再度充滿了Saber的身體,不同的是,這次她可以保留有自由活動的體力,即封印了作為Servant的魔力放出。
室內某處,有什麼東西在簌簌作響,美狄亞脫掉斗篷,裡面是一套古代魔術師貝殼紫的祭服,那種高貴的紫色幾乎和她天藍色的長發融為一體,襯托出一張如若飄浮著的精靈面孔,魔女的美麗實在也是無與倫比的,而且並未被歲月的流逝所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