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席小姐!”秦立被她一個熊抱,差點仰倒,手上的文件掉了一地,他身後孟嶧的臉已經黑成鍋底了。
“不好意思啊,秦董。”席桐尷尬地吐吐舌頭,撒開手,把文件撿起來,“是要放到桌上吧。”
“對,謝謝你。孟總,沒事的話我下去了。”
秦立走後,她瞄了眼孟嶧,佯裝無事,放好那摞文件就去茶水間,孟嶧擋住她的路。
“嗯?”她用鼻子問。
孟嶧張開雙臂,看著她。
“說謊的人我不抱。”她一彎腰,從他咯吱窩下面鑽過去了。
席桐拉開冰箱,一雙手從後面摟住她,她拖著個大沙包把乳酪蛋糕拿出來,放在料理台上,又泡了兩杯玫瑰茶。
“桐桐。”他的鼻音軟軟的,像貓咪爪子上的肉墊那麼軟,“不要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瞞著你了。”
“別跟我來這套。”
“桐桐……我想你了,你抱抱我。”
“抱抱我。”
“抱抱。”
席桐頭皮發麻,一個勁兒地推搡他,“你你你,你跟誰學的?”
孟嶧很無辜:“我跟你學的。”
“……”
席桐轉過身,叉腰看了他一會兒,嘆出口氣,給了他一個寬鬆的擁抱。
孟嶧眼睛里全是笑意,亮得像月牙。
“端桌上去。”
孟嶧很乖地把小蛋糕和茶杯放進托盤,在她前面走去沙發。
席桐坐在沙發上,用播音腔給他念花邊新聞。
孟嶧挖著蛋糕往嘴裡送,她做的就是好吃,她一邊念,他一邊當耳旁風,最後席桐拿手拍了一下狗頭:
“你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Fake news.”他斬釘截鐵地說。
席桐放下手機,“你別fake news fake news,特朗普才天天fake news呢。你說,你錯了沒有?”
孟嶧用餐巾擦嘴,“你不是一直很喜歡看我的scandal嗎?女明星女律師名媛什麼的。你照照鏡子,嘴都咧上天了,你男人和別的女人有牽扯,你怎麼能這麼開心?還有心情做蛋糕?”
“看八卦是人類的共性,默多克就是利用這點,才成為傳媒大亨的。”她理直氣壯。
孟嶧無話可說,半晌道:“我向你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我沒生氣。”席桐咬了一勺子蛋糕,“我只是覺得你不該為聞澄瞞著警察,這不是因小失大嗎?你現在的風評可差了。”
“我說過,我不在意這些。”
席桐抿嘴看著他。
“因為你相信我。”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外界對他的攻擊再大,都沒關係,他可以看不見。
席桐起初知道他去見聞澄,只疑惑他為什麼那麼著急,完全可以白天再簽合同,壓根不覺得他們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畢竟聞澄太喜歡薛嶺了。之後思來想去,認為這挺符合孟嶧的風格,他不喜歡浪費時間,能立刻做的就會立刻做完,不往後拖。
她又嘆了口氣,他真是把她看得透透的。
孟嶧給她留了一半蛋糕,她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推給他善後。
他把蛋糕吃完,茶喝完,洗了碗,又極快地沖了個澡,席桐一看他這急匆匆的架勢,目的就不純,板著臉:“你說的,這周不……”
孟嶧堵住她的嘴,叄下五除二剝了衣服,扔上床,壓下來。
都道小別勝新婚,一周沒碰她,他就硬得一發不可收拾,沒耐心做前戲,弄了幾下就要進去。
席桐蹙著眉躲他,發出一聲呻吟。
孟嶧和加了油的跑車似的,粗喘著發動,眼裡紅色的速度指針一下子飆到極限,摁著她就往裡擠,席桐被他弄怕了,“我,我不舒服……”
“等下讓你舒服。”
他伸手,還沒揉上去,鎖骨就被撓了一爪子,硬邦邦的東西也被她丟出來,還用膝蓋泄憤地頂了一下,他腦子都給疼懵了。
“想幹什麼?”他氣急敗壞。
“我不舒服!”席桐又叫了一聲,埋怨地瞪著他,捂著肚子,“我肚子疼。你煩死了,別碰我!”
孟嶧看她疼得臉有些白,不是假裝的,忙把她扶起來,“怎麼回事?”
“蛋糕太冰了……”席桐爬下床,小腹漲墜,嘶了一聲,跑到廁所去。
“沒事吧?”他在外面問。
這幾天在食堂吃得太素淡,吃了幾口冰奶油腸胃就受不了。
“沒事,我來例假前一個星期肚子會難受。”
孟嶧訕訕地應了一聲,“我去秦立辦公室拿點紅糖薑茶。”
他穿好衣服下樓,席桐在馬桶上坐了好久,出來后肚子還是隱隱作痛。她把空調關了,躺上床,縮進被子里,如此才覺得好一點。
孟嶧下樓搜颳了幾袋Lily喝的紅糖薑茶上來,看到她懨懨地窩在床上,拿手試了下她的額頭,溫度正常。
他覺得大概是吹空調吹的,整天待在辦公室里,也不運動,就語重心長教育了她幾句,席桐脾氣更差了,嫌他比她媽還啰嗦,什麼毛病都往她天天玩手機不活動上推。
那茶姜味兒太沖,席桐辣得臉都皺了,最後是孟嶧喝完的。
他嗓子里的火還沒下去,警察的電話就來了,這次是找他搜集信息的,態度良好地約在咖啡廳,他不想出去,就讓警察直接來ME。
對方來得很快,席桐情緒還沒恢復,孟嶧就跟警察叔叔坐在客廳談了,她聽見他一連說了幾個“我不確定”。
警察是個白人,說起案情有些激動,語速太快,席桐聽不大懂。最後走的時候他向孟嶧表示歉意,這段時間的調查影響到了ME的經營狀況。
“這很正常,你們是秉公辦事。要不是我答應聞小姐不把這事說出去,也不會造成輿論風波,說到底是我的責任。”
警察放了心,他本以為孟嶧會大發雷霆,讓他們難堪。孟嶧雖然被證實不是槍手,卻還在嫌疑人之列,但ME的勢力太大了,在沒有查清楚前,他們必須對孟嶧客客氣氣的。
送走了客人,席桐從卧室出來:“他又找你問什麼?”
孟嶧正在窗邊抽煙,右手背抵在左手肘,一個沉思的姿勢,白色的煙霧把他的臉迷住。他把煙掐了,回過頭:“你這兩天就知道了。”
席桐看出來,他並不是很想和她談這事。
*
孟嶧口中的“這兩天”,其實是第二天下午。
警方爆出一件重大新聞,外媒瘋狂了——郝洞明死前,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性行為。
這本來不算什麼,可他發生關係的對象,是個十叄歲的未成年男孩。
警察第一次查看現場時,發現卧室里非常亂,沙發特別臟,上面沾有半消化的食物和精液,垃圾桶里的五個油乎乎的外賣餐盒證明有人在屋裡吃過東西。
本來以為沙發上是郝洞明自己吐的,但DNA檢測顯示是另一個人,屍體經過解剖,法醫在郝洞明胃裡只發現了碳水化合物和劑量不小的藥物。據推測,這種藥物能夠擴張血管、刺激腎上腺激素,說白了就是比毒品效果低一截的成癮類興奮劑,可以用來增加性行為時的快感,也能短期內提升精力,但會削弱大腦的反應速度,藥效退了之後非常疲憊。
警察在他的行李箱里發現了一個小藥瓶,裝的正是這種理當遵從醫囑謹慎使用的處方葯,郝洞明吃了幾片。
所以警方對那個和死者發生過性關係的男人產生了懷疑,是否他知道郝洞明會吃藥降低警惕性,然後趁其不備開了槍?
這個猜測很快被否定了,因為鑒定結果說明,這個男人是郝洞明的受害者,他被迫吃下了超大份量的食物,在沙發上痛苦地嘔吐,同時發生肛裂,身體處於極為虛弱的狀態。
郝洞明的私助並沒有看見這個人,他在私助回來后就已經走了,也不可能折返——這個人帶著大筆現金,去了醫院。警方在附近的醫院查訪一圈,費了些周折,終於找到了這名年僅十叄歲的男孩。
白人男孩在接受問訊時大發牢騷。
“他給的錢太他媽多了!我沒想去告他,何況我聽說他第二天就死了,我可不想讓條子懷疑到我身上。嗐,虧我以為我藏得好,現在我小偷小摸的案底全他媽被你們揭出來了。
“……是,很難受,真他媽疼,但他一下子就甩給我好幾萬,讓我別把這事說出去。我需要錢買‘那些東西’,我沒有它們就活不下去。
“……那天晚上我在那片兒區瞎晃悠,接了一單送外賣的生意,去了那個黃肥豬的公寓——他開了門,我一瞧就知道他吃藥上頭了,他拿著錢,指著GV讓我和他干那事兒。我也不是第一次玩SM,可他是個瘋子!他逼我把外賣全吃下去,吃一盒給兩千,最後我告訴他我實在吃不下了,他就騎在我身上扇我耳光,操得口水直流,跟瘋狗一樣,他一邊操一邊拿鞋抽我,我一直在吐……天哪!這個老瘋子!我打賭被他上過的男人屁股都開花了!他幹完了,往我嘴裡和屁眼裡塞錢,媽的!真他媽的是個婊子養的魔鬼!死的好!我爬去了醫院,那醫生給我催了吐,叫我叄天都躺在床上別下來。老子什麼時候遭過這個罪,太他媽丟臉,第二天就從醫院跑回家了。唉,還是被你們找到了。我真不知道他怎麼死的,你們可以給我測謊。”
報道一出來,輿論掀起軒然大波,焦點從“誰是槍手”轉移到了“性虐戀童”上。
雖然這個未成年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孩子身體瘦弱,看上去絕對不到十八歲,郝洞明作為一個有社會地位的人,竟然對孩子下手,手段還這麼暴虐,簡直令人髮指。
席桐看到新聞,都驚呆了。
印象里的郝洞明,是個富態、精神抖擻的企業家,會用欣慰的眼神看著女兒和未來女婿,會在演講台上慷慨激昂地講述公司的發展軌跡,和戀童癖、虐待狂根本搭不上邊。誰能想到他是這樣的老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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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叄個瓜(???)
明天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