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打開冰箱看看,還剩一塊雞胸,是可可明天的晚餐。
孟嶧還扒著她,黏人得出奇,就不想放開她的腰,她只好拖著大沙包做料理,把雞胸拿胡椒鹽、蜂蜜蛋清腌了,放平底鍋蓋上蓋子煎兩分鐘,又拿麵包機烤了兩片麵包。
這兩分鐘就由他摸摸揉揉撓痒痒了。
加餐端上桌,金毛和邊牧聞到香味,搖著尾巴躥過來,孟嶧得意地拿起叉子,瞟它們一眼,迭好餐巾,往嘴裡送了一口,很香。
Lisa:爸,你把咱們狗界的臉都丟光了。
席桐中午吃多了,晚上不吃,托腮看著他斯斯文文地進食,看了那麼一會兒,忽然道:“孟嶧,我怎麼覺得跟原來沒區別呢?”
當炮友的時候和談戀愛的時候,做的事情都一樣。
孟嶧問:“你要什麼區別?”
席桐一時也說不上來,“就……一起去看電影,逛街,吃火鍋,做一些情侶應該做的事。”
“這些事情你和朋友一起做,得到的滿足感會比和我一起多得多。再說,我看你很享受一個人看電影、逛街、吃火鍋,我出差的時候你不是都要上天了?”
席桐:“……”
孟嶧又說:“至於情侶應該做、朋友不能代替的事,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還可以提升頻率,如果你想要,吃完飯我就可以……”
“你快給我閉嘴吧!”席桐捂住腦門。
他怎麼滿腦子都是雙人運動啊?她馬甲線都快被他做出來了!
說歸說,雖然孟嶧對看電影、逛街、吃火鍋不感興趣,還是在這幾日下班后依次帶她做了一遍。
席桐得出的結論是:跟男朋友一起逛街的感覺比跟閨蜜壓馬路差遠了。
所以男朋友能比得上閨蜜的,好像確實只有床上……?
幾個情侶經典活動項目中只有去餐廳吃雙人套餐比較有氛圍。
周叄晚餐訂的九點一刻,席桐在單位加班,八點鐘收到消息,孟嶧已經在地下車庫等了。她不想讓他等太久,寫了半小時稿子就去B1層,沒寫完的打算明天繼續弄,結果找到了那輛帕拉梅拉,駕駛室卻沒人。
她以為孟嶧出去抽煙了,打電話沒人接,在樓外找了一圈,仍然無果。她只好走回去,靠著車門,冷不丁看到窗玻璃後面有什麼閃了一下——原來他就在車裡,躺在後座睡著了,左手握著亮屏的手機。
席桐看錶,八點五十。
五分鐘后,手機鬧鈴響了,孟嶧掏出濕紙巾擦了擦臉,直起身,隔著車窗看到她大大的笑臉,唇角不禁揚起。
他打開車門,席桐把他按住:“你繼續睡,別去餐廳了,我回家給你下碗面。”
孟嶧搖頭:“我不累。”
“嘴硬。”席桐不客氣地說,“疲勞駕駛不好,我來開吧。”
今晚餐廳的做客大廚是巴黎喬治五世大街四季酒店的主廚,孟嶧記得她上次說想吃這個廚師做的櫻桃漿球,所以提前叄天訂了位,要是回去不免遺憾。
席桐看他欲言又止,從包里找出駕照丟給他,倚著車身笑:“怎麼,不捨得讓我開你的車?我車感很好的,科目二叄一次性滿分通過,就是速度比較慢。”
“人都給了你,車怎麼捨不得 ?”孟嶧重新躺了回去,告訴她:“如果臨時取消預訂,要向餐廳交15%的套餐費。”
席桐:“……那還是去吧。”
餐廳在叄環,已經過了晚高峰,過去二十分鐘。席桐開得很穩,但孟嶧還是看出她有點緊張,通過路口時左右張望的頻率很高。
“車蹭到了有保險,不要擔心。”
孟嶧屈起一條腿,懶洋洋地望著她。這從個角度,只能看見她小巧的耳朵和密長的睫毛,幾道色彩絢麗的光從窗外打進來,她鬆開方向盤,抬手把烏髮撥到肩后,露出的側臉在斑駁光影里秀氣得像朵百合花,恬靜,又安然。
真好看。
席桐頭一次開豪車,踩油門啟動的時候車身微微往下一沉,和她家的小豐田很不一樣,孟嶧看她開得不亦樂乎,就讓她去停車,自己在酒店大門口先下來,去餐廳看酒單。
酒店的地下車庫都停滿了,席桐只好掉個頭,去對面的商業廣場車庫。
九點出頭,商業廣場人來人往,路面車水馬龍,霓虹燈照得夜色如晝。
為了去高級餐廳吃飯,席桐穿了孟嶧賠給她的白裙子,停車后又換上車裡放的小紅鞋,鞋跟太高,走起來有點不穩當。
斑馬線的綠燈亮了,她慢慢地走到馬路中央,可能是開車精力太集中,一束燈光從左方射來,她揉揉眼睛,有點疲倦,就在放下手的剎那,一輛轎車風馳電掣呼嘯而來。
席桐條件反射往後退,可腳下一滑,要不是右邊衝出的人把她一推,那輛車就要撞到她身上!
尖銳的喇叭聲遠去,她嚇出一身冷汗,后怕地拍拍胸口。
這是輛新車,還沒上牌照,沒法找司機賠。
剛才把她推開的男人因為慣性摔在地上,一片血跡從白襯衫的肘部透了出來,席桐趕緊扶起他:“謝謝,你沒事吧?!”
男人回過頭,捋起袖子捂住擦傷,指縫溢出血跡,溫文爾雅地笑笑:“席桐,我沒事,就是被那輛車擦到了。剛才實在太危險了。”
“薛教授!”
席桐沒想到居然是薛嶺,“你開車了嗎?我送你去附近醫院處理一下。”
“還是先過馬路吧。”薛嶺建議。
席桐扶著他過去,才想起車在對面,薛嶺又笑道:“我晚上約了客戶在環球中心吃飯,這裡車停滿了,只能去商業廣場。我真的沒事,破了點皮而已,等下向餐廳要雙氧水自己處理就行了,倒是你,這麼漂亮的衣服都沾灰了。和孟總吃雙人套餐?”
說話時他把傷口給她看,確實只擦破了一小塊皮,不嚴重。
席桐放下心,點頭:“是啊,薛教授,真是太謝謝你了。”
“下周一起吃個飯吧?上次你寫那篇專訪稿之後,不少媒體都來找我給銀湖地產做宣傳,我一直沒機會感謝你,正好還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請教這個詞用得太客氣了。
“應該是我請你吃飯才對!”席桐感慨,“像你這麼配合採訪又熱心的商業圈高管可不多見,今天又因為我受傷了,哪能讓你請客?”
採訪的時候是他付的咖啡錢,也很周到地叫秘書給材料,特別紳士。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薛嶺輕鬆道:“你看下周一怎麼樣?我把聞澄也叫上,免得孟總吃醋。”
席桐有點不好意思:“這周末孟嶧和我在加拿大,周一才回來,要不周叄之後?”
薛嶺很爽快:“我下周都有空,你定了地方,提前跟我說就行。席桐,我得先走了,祝你和孟總用餐愉快。”
他匆匆的背影消失在花壇后,席桐跟他交談之後心神愉悅,暗搓搓想著如果孟嶧有他一半會說話就好了。
然後覺得自己簡直在做夢。
聞澄可真有福氣啊,他們太登對了。
大樓頂層有個酒吧,晚上有活動,一大群穿著不凡的富家公子排在電梯前,還有青年往她開得稍低的領口看,對她蹭了灰的裙子側目而視。
席桐皺皺眉,不坐電梯了,脫了高跟鞋爬黑洞洞的樓梯,大樓頗有年代,樓梯間在裝修,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到了四層和五層之間,她聽到有人低聲說話,卻是孟嶧。
“你可以回去了。”
另一個人好像嘴巴不方便,大著舌頭說話:“先生,我妹妹的病……”
“我會儘力給她找合適的配型骨髓,但是希望你明白,手術仍然有失敗風險。如果失敗了,錢會打到你母親的賬戶里。”
“謝謝您,謝謝……”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突然撲下來,席桐喉嚨一緊,手裡的高跟鞋砸在地上,發出咚咚兩聲。
“誰?”那人緊張道。
一束手電筒的光射過來,席桐痛苦地抓著勒住脖子的手,保鏢臉色一變,還沒等鬆開手,就被飛奔下來的孟嶧拽開了。
“桐桐!”他攬住她,急問:“哪裡受傷了?”
席桐咳了兩聲,打了下他胸口:“不看清人就抓。”
“對不起,是我讓保鏢守在這兒的。”孟嶧輕拍著她的背。
席桐緩過勁兒來,抱怨:“你在這搞什麼啊!不是吃飯嗎?”
眼看孟嶧要掀開她裙子,她才反應過來:“我沒受傷,血是蹭到的。我過馬路差點被車撞,幸好薛嶺推了我一把,他胳膊肘被那輛車刮到了。我下周要請他吃飯,你別攔著。”
“薛嶺?”
孟嶧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放開她的裙擺,打了個手勢,讓剛才說話的那人離開。借著電筒光,席桐看清了他的臉,是個其貌不揚的年輕男人,腮幫有點腫。
“這是……?”
“他幫了我一個忙,我給他找了醫生拔牙,順便給他家裡打點救命錢。”孟嶧說。
席桐將信將疑。
“好了,去吃飯吧,前菜差不多該上了。”他把兩隻鞋撿來,給她穿上,“走路都沒聲,想嚇誰?”
“明明是鞋跟太高了……”席桐揉著腳腕,肚子嘹亮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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