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澄下了車,走進院門,一個男佣人在影壁后禮貌地攔住她。
“聞小姐,郝先生有急事,馬上要出去,不讓人拜訪。”
聞澄笑了笑。
拜訪。這個詞。
她掀起眼皮,眸光動人:“你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你。”
傭人穿著深青色的馬褂長衫,她爸喜歡的那種,說有中國風,是訂製的,料子很貴,但這張見過就忘的臉倒不怎麼配衣服。
“是。”傭人低頭。
走廊響起腳步聲,聞澄望去,是薛嶺從主屋的西側門出來了,白襯衫牛仔褲,背影在陽光下清澈得像一枚水晶掛件,怎麼看都不像叄十歲的人。
傭人也在看他,兩人拉回視線時,目光有一瞬碰撞。
聞澄道:“你等下要出門?在屋裡照應的人沒事兒都不來前院。”
傭人點點頭,“陳媽生病了,我替她買點菜。”
“我周末再過來。”
她轉身,兩人出了門,方向相反。
“薛嶺!”聞澄喊。
男人在門口轉身,眉眼攢著溫存的笑,“你怎麼來了?”
“來找我爸,外公想和他吃個飯。你呢?”
“公司的事,挺無聊的。”
“我爸等會兒要去哪?這麼急。”
薛嶺說:“看樣子是公司有緊急事務,他換了正裝。”
就是也沒跟他說的意思。聞澄瞭然,“肯定又是鵬程化工和原野製藥,楊董和杜董最近爭得可凶了,真沒看出來,杜董那麼一尊彌勒佛,竟然敢在董事會上公然挑釁楊董。”
薛嶺略一思索:“城裡有風聲,梁家可能要被查。梁總這是急了,想找條後路,東嶽資本每年帶給她的利潤很多,她想增持股份,加大對東嶽的管理權。”
聞澄一哂:“她又不是本人在董事會裡,杜輝還差點火候。我爸快要退休了,人人都眼紅CEO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梁家。”
“你爸就你一個女兒,自然會把股份留給你。”薛嶺笑道。
“你怎麼也像其他人一樣想?”聞澄有點不樂意,“他給我,我還不願意要呢。我想自己辦公司,就做時裝化妝品,氣死他。”
薛嶺把她垂下的頭髮捋到耳後,“彆氣你爸,他心臟不好。”
聞澄吐吐舌頭,順勢捉住他的手,把他往車裡拉。薛嶺無奈道:“我要回公司,開車來的,你不能叫這裡的傭人幫我開回銀湖地產吧?”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家,想跟你吃個飯都總是沒時間。”她不滿地說。
薛嶺安慰大小姐幾句,好容易把她送上車。聞澄透過窗玻璃看他目送自己走遠,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巷子里,從粉色Miumiu包里拿出貼著加菲貓圖案的手機,撥了個號碼,佔線。
到了公寓,打了叄次,電話終於通了。
男人嗓音比平日低沉,聲線微啞:“什麼事?”
背景音傳來一聲輕哼,貓咪似的。
聞澄開門見山:“孟嶧,不好意思打擾你了。你給我的東西我收到了,你什麼時候回銀城?”
“明天。”
男人應了一聲就掛了,很急。
*
孟嶧急著辦她。
他把手機一扔,伏身重重頂了兩下:“想讓人聽到?”
席桐被他從床沿一路頂到枕頭上,背部摩擦著床單,他掐著腰翻過來,紅了一片。孟嶧沿著頸椎吮吻到凹下的腰窩,托住她的小腹,從後面挺腰的同時騰出一隻手脫她裙子,扣子弄了幾下,解不開,索性用力一扯。
上身一涼,席桐聽見清晰的炸線的聲音,哭喪著臉憤然捶床:“你賠我!這一千塊錢一件的!”
孟嶧管它是一千還是一千萬,折起她右腿,握住白皙的腿肚,喘著氣往裡擠,恨不得把兩顆圓囊都撞進那方銷魂窟。她受不住這樣的力道,趴在枕頭上嗚咽,聲音被他撞得斷斷續續:“輕一點……孟嶧,你不要……不要這麼重……”
“我賠你新的。”他把裙子的絲綢內襯墊在她肚子底下,手指一勾一挑扒掉胸罩,握了滿手酥軟滑膩,撥弄揉捏,好不愜意。
“你給聞澄送什麼了……啊!”
孟嶧唇角掩不住笑意,動作幅度更大:“吃醋了?”
席桐還真沒吃醋,她就是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能歇會兒,別這麼賣力,結果起到了反作用。
這男人叄天沒開葷就急成這樣了,剛到省會機場旁邊的酒店,把她媽送到房間,門一關,在走廊上就開始忍不住對她上下其手。本來說先洗澡的,結果進了套間脫了襯衫褲子,那東西早就昂首挺立,他也沒遮掩,大大方方把她按在床上一頓干,說等會兒一起洗,就是做兩次的意思。
他學壞了,重一陣輕一陣延長時間,每次抽出都留冠頭在裡面,卡在洞口磨來磨去,手指還出其不意地戳著小核,逼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上下兩頭都是個哭。艷紅的穴吃不飽一般張合翕動,裹著性器往裡拖拽,兩片豐盈的花瓣無助地張開,濕噠噠吐出粘稠潤滑的液體,幫助他衝刺得更快,
孟嶧已經不是賣力了,他是在賣命:“說,吃沒吃醋?”
席桐魂都給他撞走一半:“吃,我吃……嗯,太深了,我不行了……”
他暢快地呼出一口氣,兩手握住她的腰,甬道被微涼的雨露澆得發抖,抽搐著絞得極緊,他輕拍一下她翹起的臀,身下的人又是一顫,“不行了?睡我的時候不是行得很嗎?餵了你半宿都不肯讓我走……不許咬!”
她抓起被子蒙住頭,不聽他講話,活像遇到敵人把腦袋扎進沙地里的鴕鳥,悶悶的聲音漏出來:“你做完了就出去,別堵著……”
這是舒服了就翻臉不認人,孟嶧偏不,往裡輕入幾下,“我和聞澄是合作互利關係,不存在送什麼的概念,也不可能給她珠寶禮服香水這種過於私人的物品。我送你蛋糕和鑰匙圈,是不要求回報的,但我給別人東西,他們就得付我同等或更高價值的酬勞。”
席桐覺得他太不要臉了,懶得從被子里出來,伸手指著他半軟的驕傲,匪夷所思地一字一頓:“你——不——要——回——報?”
孟嶧說:“這個不算,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我付出勞動,你享受服務。”
席桐無奈:“好好,你說不算就不算……先出去!你不覺得這個服務進行多了就會邊際效用遞減嗎?”
這話太他媽打擊人了。
孟嶧的臉色瞬間沉下來,這才六個月,她就邊際效用遞減了?他對自己的技術向來很有信心,看她在床上迎合的樣子也根本不像遞減,至少是恆定吧。
他掀開被子,抱著她走進浴室,“你要跟我談經濟學原理?”
席桐隨口一說,她只是坐車很累,明早還要趕回銀城的飛機,今天不想來第二次了,跟他這個CFA持證人談經濟學,是她想不開。
她扭著身子,“不談不談,你快出去嘛,我好幾天沒吃藥了,會懷孕的……”
孟嶧的下巴擱在她肩上:“那就生下來。”
席桐愣了幾秒,而後恨恨打了他一下:“你說生就生?生寶寶不疼嗎?養孩子和養狗能一樣嗎?我才工作兩年你就讓我生?”
孟嶧早已肖想了千萬遍,一時嘴快說了出來,聽她這麼咄咄逼人地問,覺得確實是自己太衝動了。
“不想生就不生。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有了寶寶,不要擔心。”孟嶧說,“我會很愛他,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當好他爸爸。”
她的心房有些暖暖的酸脹,小小地“嗯”了一聲,突然醒悟:“你這是在誘導證詞!我們還沒結婚,談什麼生孩子?你想得倒美……唔!”
他又硬起來了,淺淺地在裡面插弄,席桐欲哭無淚:“明天七點鐘的飛機,你是不想讓我睡了嗎!”
孟嶧一邊把她抵在玻璃門上盡興地插,一邊舔著她玲瓏的耳垂,熱水從花灑嘩啦啦噴下來,他的聲音比水還熱:“乖,腿張開……”
她起先還在踢蹬,不一會兒就再次被他頂得發顫發軟,盤不住他的腰,張嘴在水汽里大口呼吸著,隨時都要死過去。
孟嶧越看她雙頰暈紅眼神渙散的模樣就越愛,把兩條光潔的腿分開到最大角度,架在浴缸邊緣,不留餘力地埋進去,只進不出,又磨又碾,搗得裡頭濕軟如熟透的蜜桃,汁液汪洋泛濫,混著沐浴液的泡沫弄渾一缸水,咕唧咕唧的聲音刮擦著耳膜,讓他更加興奮。
席桐腦子裡的弦都被他磨斷了,綿長的快感侵蝕著每一寸骨骼,她抽泣著叫出來,喊他的名字。
他撫摸著她滾燙的臉,肆意地攻擊,“我是誰?”
她趴在他胸前,身子顛得起起伏伏,瞳孔失去焦距,“孟嶧……”
“我是你什麼人?”
“……嗯,男朋友……”
終於不是炮友了。
孟嶧無聲地笑,最後一撞,把她撞得昂起頭,一口咬住他頸側,卻又使不上勁,牙齒鬆鬆地滑開,留下曖昧的痕印,像只不專心的吸血鬼。
“我是你什麼人?”他又問了一遍。
快感翻江倒海地卷遍全身,她摟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痙攣發抖,喃喃地重複著一個詞,他射滿甬道,偏頭聽清了:
“愛人……”
孟嶧知道愛人是什麼意思。
不少上了年紀的中國人,在酒會上向他介紹伴侶的時候,會說“這是我愛人”。年輕人不這麼說,他們會介紹“這是我媳婦”、“這是我老公”。
“像你爸爸對你媽媽那樣的?”
“嗯……”
孟嶧想,這個漢語詞真是太美妙了。
他捨不得抽身,輕柔地替她清洗,“和愛人做這種事,是不會邊際效益遞減的。愛人不是理性人,至少在做的時候不是。”
用集郵的反例類比才恰當,因為每一次體驗都是不同的。
“我太想要你了,要你的全部。”
——————————————
提前520,明天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