嶧南之桐(1V1甜H) - 我給你 (1/2)

席桐是被簡訊提示音吵醒的。
她胳膊酸軟得出奇,就跟沒骨頭似的,夠了兩把才堪堪碰到床頭的手機。費力地睜開眼,是她師父宋汀,《日月》財經部的主任:
【機會難得,注意專業形象。】
發完“好的”,席桐才反應過來,這什麼東西?
她不敢問,也不敢去單位,伸手往旁邊一摸,床空了。
黑色公文包也不見了。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被子只剩內芯,拖著沉甸甸的身體下床,歪歪倒倒去浴室打開洗衣機蓋,裡頭果然裝著甩乾的床單被套,地上的水已經拖乾淨了,玻璃門和馬桶都被刷了一遍,鋥亮。
席桐心情複雜,進廚房找東西吃,微波爐擱著買來的三明治。她餓得頭暈眼花,也不管是不是嗟來之食,囫圇吞下去,整個人才好受了些。
狗男人。
還有潔癖呢。
桌上放著張媒體邀請函,今早十點的ME記者發布會,現在估計已經結束了。
正想著,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席小姐,我是孟先生的秘書陳瑜,孟先生晚上六點有個專訪,安排給《日月》的記者,我已經和宋主任打了招呼。早上的新聞發布會,我已經把流程和問題發到您信箱,方便寫稿子。”
行,光明正大找借口翹班,讓宋汀以為她參加發布會去了,還拿到了孟總的專訪。
陳秘書又說:“如果席小姐有別的事來不了,也沒關係。”
“我來,之前半小時會跟您確認。”席桐乾巴巴道。
這是工作日,她就算再累再氣,曠班也不安心。
已經下午兩點,她灌下一杯咖啡,打開郵箱找資料,結果發現這哪是資料,陳瑜都幫她寫得差不多了,照片也拍得專業,孟嶧站在ME中國公司的大廳中央,氣勢千鈞,好似鎮得住八方鬼神。
精神抖擻。
人模狗樣。
看得席桐牙癢。
她洗了個澡,身上的紅痕沒法消掉,只能在脖子上打個法式藍方巾,從衣櫃里找出件珍珠白的套裙,夠“專業形象”。
宋師父就喜歡她穿這套出去,說現在的小姑娘,花枝招展,香水噴得他犯哮喘,還是席桐乖,不染指甲不抹粉,不泡吧不喝酒,當代淑女典範。
席桐在心裡苦笑,要是他知道她和孟嶧保持不正常關係三個月了,還因為私人關係影響工作,可能會一腳把她踢出山門。
說來,時間過得太快了。
五點半,她走進ME大門,前台把她領上十八樓,與陳瑜撞個正著。
“席小姐來這麼早!”他驚訝,轉而抱歉道:“孟總臨時有個會,大概九點才能結束,我正準備通知您。您看……”
席桐似是料到了,笑笑:“不妨事,我可以進去等嗎?”
陳瑜知道她的重要性,把她帶進總裁辦公室,門開著,“孟總待會回來再去會議室,您有什麼事可以跟他說。”
席桐確實有事,關於那份奇葩合同。簽的是兩年,她覺得再繼續下去遲早暴露,到時候怎麼在單位做人,還是提前解約算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她卻是第一次仔細打量這裡。寬敞的辦公室採光極好,單向玻璃外是藍天白雲,高樓聳立,給人一種置身於鋼鐵森林的明朗的壓力感。
孟嶧的辦公桌很乾凈,文件整齊地壘成高高一摞,電腦待機,紅茶已經涼了。
只是那麼一晃神,門口就多了個人,大步走進來:
“陳瑜沒通知你專訪取消了?”
席桐聞聲抬頭。
孟嶧望著她,他記得這套衣服,是他回國后第一次見她時穿的,在媒體發布會一眾話筒和攝像機當中明亮得像顆珍珠。落地鏡映出她坐在真皮沙發上的純白身影,場景似曾相識。
他皺眉:“席記者,我等下還有會。”
席桐有些發愣。那一刻,三個月前的記憶潮水般湧上來。
清晰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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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過後,天越發冷。
南方的冷是濕冷,自從席桐在那場火災後跟著母親來到銀城安家,過了十六年,還是習慣不了沒有暖氣的冬天。
她一直很聽母親葉碧的話,按部就班地讀書,一路掐尖上去,考了A大的新聞系,出國交換,再乖乖地聽導師引薦,本科畢業就去了《日月》這家有百年歷史的雜誌社,跟了最有資歷的宋師父。
有時候她覺得這是她爸和奶奶的在天之靈保佑,護著她一路順風順水,可進了社會,她的女主光環就沒了。葉碧把她保護得太好,她壓根沒見過那些人的嘴臉,酒桌上讓她喝一杯,她不知道喝一杯就是喝十杯。
宋汀疼她,也栽培她,願意帶她出去見世面,老闆們敬酒他就來擋,說小姑娘酒精過敏,趕她早點回家。可他又不能時刻都在場,是以席桐接到東嶽資本媒體發布會的邀請函時,興奮之餘又有些惴惴不安。
以《日月》的牌子,記者可能會被請出來和發言人們單獨吃飯,以表誠意。宋汀不巧染了流感,在醫院,就叫得意門生去會議,後面飯局早點走。
席桐不怯場,拿著函就去了。
ME集團認購東嶽資本15%的股份,是銀城乃至國內的特大號新聞。這家總部位於加拿大的國際集團曾經歸華裔孟鼎和靳榮夫婦所有,涉及房地產、金融、化工領域,資產上千億,孟氏夫婦位列全球富豪榜前十。
之所以是特大新聞,是因為他們去世三年後,繼承衣缽的獨子孟嶧十分看好中國市場,準備把決策部搬來銀城,購買東嶽資本的股權,就標誌著他踏入中國的第一步。
28歲的孟嶧,天之驕子,等發布會結束才出場致辭,席桐在烏泱泱的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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