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也不是為你出頭嗎,換了個人,你看我管不管!”鄭峰還是跟著,他今天也喝了不少,因此漸漸也怒了。
“謝謝,鄭老師,鄭副主任,多謝你的關心,不過現在我要跟你說,沒、必、要!”說完之後,柳素素甩手就走。
“柳老師,你別這樣,我對你是一片真心!”鄭峰跟在後面拉起柳素素的袖子,結果被柳素素甩開,他有些狼狽地嚷嚷:“你聽我說,你就不能聽我說說?”“你可以說話,但你所說的每一句都是廢話。
”柳素素回應了一句讓隱隱藏著身形的方正好險些曝露的妙語。
鄭峰臉上更紅了,不過他還保有理智,只是跟在柳素素的背後,不停拉拉扯扯,柳素素根本不理他。
當他們來到那小巷口時,柳素素直接拐了進去,鄭峰卻停了下來:“柳老師,別走那邊,那條路危險!”“哼,比起你來,這條路算是安全的!”柳素素拋出一句話來,這讓想要跟上去的鄭峰收回了腳,他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然後一跺腳:“哼,算你睜眼瞎!”方正好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出來竟然看到這樣一齣戲。
那條巷子又黑又冷清,柳素素一個人走確實不是很安全,雖然柳素素大概有一點功夫,可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子。
他邁步跟進了那條小巷,柳素素走在他身前大約五十米,然後他看到柳素素扶著電線杆在垃圾筒前停了下來,似乎正在嘔吐。
方正好也停下腳步,畢竟這麼晚了,自己這個時候該不該出現在柳素素麵前呢?想了想,他還是準備趕上去,總不能看著她受苦吧。
然而,這個時候,他看到兩個男子輕手輕腳地從旁邊陰影中鑽出來,他們手中舉著根球棒。
“柳老師!”方正好大叫了一聲,可是已經晚了。
柳素素正在嘔吐,酒勁上來了讓她有些迷糊,隱約中聽到有人叫她,似乎是方正好的聲音,她心中自嘲的一笑,看來自己真喜歡上那個學生了,連喝醉了想著的都是他。
然後,她覺得頭上一沉,她還很迷糊地抬起臉來,思忖是不是什麼東西塌下了,接著就倒在陰冷潮濕的地上。
方正好的聲音沒有驚醒柳素素,卻驚動了那兩個男子,他們回過頭,看到是一個人,稍稍鬆了口氣。
“沒你的事,滾吧。
”沒拿棒子的那個從懷裡掏出一支匕首,陰森森地對方正好說道。
“是么?”兩個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方正好已經來到他們面前,他們的武器形同虛設,然後,他們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慘叫聲震動四野,方正好沒有理會斷了手腳在地上掙扎的兩個小子,而是扶起了地上的柳素素。
“正好……”處於半昏迷狀態的柳素素呢喃著說道,聲音帶著哭腔,方正好怔了怔,這語氣……借著微光,他仔細看著柳素素的臉,發覺她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
三十七、冤家做了一個非常美妙的夢。
柳素素夢見自己穿著潔白的婚紗,捧著芬芳的鮮花,牽著一個男子的手,緩步走進教堂。
她不信洋教,但她認為這種婚禮最為浪漫,那種潮水一般的幸福感,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著。
周圍都是親友的祝福聲,無數花瓣雨一般從空中飄落,她臉上浮著紅暈,輕輕咬著嘴唇,偶爾偷眼看看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男子。
男子玉樹臨風,有著一張討人喜歡的娃娃臉,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雙溫柔而深情的眼睛,那眼睛里的純凈,讓自己迷失,讓自己瘋狂,讓自己恨不得整個人都融化於其中。
但男子的具體長相,自己卻怎麼也看不清……很眼熟,象是某個人,某個自己總是想著的人,他是誰呢?她細細地想,當神父問她是否願意時,她遲疑了,然後這個時候,門被人踢開,鄭峰闖了進來聲嘶力竭地喊:“我不同意,老師怎麼可以嫁給自己的學生?”“老師?學生?”她惘然了,自己要嫁給的是學生嗎?這時,她看到陳爽出現在面前,她以為陳爽是來祝福的,可是那個平時溫柔的女孩卻給了她一個耳光。
“把正好還給我!”尖銳的喊聲彷彿要刺破她的耳膜,她悚然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是在做夢。
夢的前半部分……多好!“啊?”在短暫的迷茫之後,柳素素猛然覺得不對,自己不是在外邊喝酒嗎,酒似乎多喝了些,自己在回來的路上嘔吐了,然後……然後就什麼都記不起了。
她開了燈,環首四顧,這是自己的房間絕對不會錯,房間裡面一切都很正常,是自己回到家裡的嗎?可是為什麼嘔吐之後的事情,自己就一點都記不清了呢。
她努力想著,向身後靠了一下,頭輕輕碰在牆壁上,然後是一陣劇痛,她伸手摸了摸,在後腦處有一個大疙瘩。
這讓她回憶起的東西更多了:“好象嘔吐的時候什麼東西砸在自己頭上!”可是為什麼自己還覺得有件重要的事情沒有想起來呢,什麼事情?被砸前看到的人?不對,那是鄭峰,他有什麼重要的……那是什麼?柳素素起了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正準備喝的時候,猛然又發現自己身上不對勁的地方:衣服!外衣脫了,但沒有換上睡衣,這可不是自己的習慣,最近一次沒有穿睡衣睡覺,還是上次被方正好抱上床……方、正、好!柳素素將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有人拿東西砸自己,在被砸倒之前聽到遠處方正好叫自己。
她出了一身冷汗,上下摸索自己的身軀,確信自己沒有什麼異樣,這才稍稍放心。
“有人襲擊我?”她臉色蒼白地想道:“那是誰救了我?被襲擊前聽到的方正好的聲音,是幻覺還是真實?是誰把自己帶回家的?那個人是男還是女?在自己昏迷中,是不是被人……被人污辱了?”這個念頭讓她身上再次冒出冷汗,她隨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大衣,把自己緊緊裹住,彷彿不這樣就沒有安全感一般。
然後她跑到前面的客廳,客廳里也沒有什麼異樣。
“難道那一切都只是夢,或者都只是自己的幻覺?喝完酒後,自己與鄭峰吵了一架,然後就順利地回來了?”心中的疑問困擾著她,讓她無法找到真正的答案。
她看了看時間,才凌晨三點,離上班時間還早著呢。
她回到床上,迷迷糊糊中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熬到天亮,她立刻起來洗漱。
旁間里什麼異樣都沒有,所以她已經基本認定那都是自己的幻覺了。
昨天喝得太多了,以後要注意,特別是和鄭峰那種人在一起的時候,千萬不能多喝,不能給他可乘之機。
來到辦公室后,她如此安慰自己。
和她同一個辦公室的都是同一個科目的老師,大多都是女的,因此少不了嘰嘰喳喳的八卦聲。
她想著自己的心事,一直沒有注意她們的談論,直到一位何老師問她看法:“柳老師,你覺得呢?”“啊,什麼事情?”“那麼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呵呵,開始我在備課,沒有注意,發生什麼事情了?”“昨晚兩個痞子被人打斷了手腳,扔在九合巷凍了一個晚上呢!”這位何老師的愛人在公安局,所以消息比別人靈通得多,當然,她也免不了有誇張的成份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