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細地抿著口中的蛋糕,糕體柔軟,甜而不膩。然後,她又舔了舔唇上沾到的奶油,綿軟細膩,跟卡娜姐姐做的味道差不多。如果讓她自己打分,可以打95分。
粉嫩的舌尖一閃而過,舔走唇上的奶油。周寅坤眸中一暗。
“我覺得挺好吃的。”夏夏渾然不知,但感覺這禮物應該沒有送錯。
“是還不錯。而且你這禮物,小是小了點兒,比你爸送的好多了。”
周寅坤靠到沙發上,看了眼女孩併攏在一起的纖細腳踝,“我生日那天,你爸搶了我在孟買剛談下來的地皮。費了一年的功夫,直接白乾。”
他主動提到周耀輝,夏夏眸中一閃。隨後她就著話茬,試探地問:“小叔叔,你上次說在跟進我爸爸的案子,現在有消息了嗎?”
男人的目光掃到她的臉上,半晌才說:“沒有,怎麼了?”
“哦,沒怎麼,我就是問一下。”夏夏對上他的眼睛,“小叔叔,你跟進的是警方那邊嗎?”
“對。”周寅坤沒什麼猶豫,告訴她:“之前比較棘手,不過現在新署長上任,他能力不錯,估計很快會有消息。”
“哦好。”夏夏點頭,又問:“不過小叔叔,到底是哪家警署受理了我爸爸的案子?之前在醫院,那個警察說,要是想起什麼線索應該及時告知警方。”
周寅坤問:“你想起什麼了?”
“沒有,就是提前問問。知道是哪家警署之後,我也可以自己去了解案子的進度。我是想……你那麼忙,總不好經常打擾你。”
聞言周寅坤挑眉,他睨著夏夏,而她一臉坦誠認真。末了,他抬手捏了捏夏夏的臉蛋,“你乖乖在家待著,不要出去自爆身份。你去警署問案子,如果被你爸生前的仇家,或者曾經走得近的人知道,會有危險。”
夏夏沉默地低下頭,藏住眸中的情緒。然後聽話道:“好。”
儘管她努力地平復心緒,面上不露出半點端倪,但男人還是明顯感受到她的情緒跟剛才大不一樣。
“周夏夏,有話直說。”
原本只是想借生日禮物的契機,確認她心中的猜想。但夏夏沒想到周寅坤還追問,她一時沒想到別的,只能先說:“就是……小叔叔你是不是跟卡娜姐姐吵架了?她說很快回來,但一直都沒回來。我一個人待在這裡,到了晚上有點害怕。”
害怕?這地方住了這麼久居然還會害怕?
周寅坤好笑地看著她,“怕什麼?”
“之前在那個公寓的時候,到了晚上周圍就會有怪叫。”她說,“這裡雖然沒有怪叫,可是會有迴音,走路有,說話也有,反正……空蕩蕩挺嚇人的。”
後面這半句,周寅坤沒怎麼聽進去。前頭那句提及天使路的公寓,男人心頭立刻閃過不少畫面。而此時此刻,其實就跟那天晚上差不多。
比如,他們現在也在同一張沙發上,周夏夏穿著裙子,散著頭髮,整個人香香的。
不同的是,那晚他沒看清她的表情。此時她逆著光,巴掌大的臉蛋上,那雙眼睛正水汪汪地看著他。而那張不大的小嘴剛沾了奶油,不用嘗都知道是甜的。
但……莫名就想嘗嘗。
夏夏說完,看見周寅坤沒接話,反倒是視線從她的眼睛落到了她的唇上。她心頭一顫,想起了黑暗公寓中的那個炙熱而激烈的吻,想起了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衣服扯開裙子掀起,雙腿被迫分開,小腹處還被硬硬的東西頂得難受……
耳朵立時就紅了。
落地燈在她的身後,暖光映在周寅坤臉上。映得他額頭鼻樑薄唇輪廓清晰,甚至還映出淡淡的輪廓光暈,他瞳色很深,裡面可以清楚地看見她自己。
夏夏覺得周遭空氣好像變熱了。一種會令人心跳加速,全身變得僵硬的熱。
一定是她冷氣開得不足,又或者,是離他太近了。
那令人緊張窒息的侵略感,似乎又環繞在周圍。夏夏後背冒出薄汗,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那個——”
話沒說完,腳踝竟被人抓住。
周寅坤是下意識的行為,腦子裡還沒什麼想法,動作倒是先行一步。她的腳踝很細,一隻手握上去綽綽有餘。腳踝處肌膚微涼,摸得出的光滑白嫩。
抬眸見她驚訝僵住,男人反問:“躲什麼?”
他的掌心很燙,燙得夏夏覺得整條小腿都在發熱。她一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我是想說,我該回房間睡覺了……”
周寅坤正要說什麼,忽然茶几上小巧的手機吵鬧地響了起來。
沙發上的女孩幾乎是彈跳起來去拿手機,那模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鞋都沒穿,赤著腳站在地上:“小叔叔,是我同學,應該又是要問作業上的題,我……我先回房間接電話了!”
說完不等周寅坤回答,她赤著腳就跑上樓了。背影急得像要去逃命。
周寅坤回過頭來,低頭看了眼某處。居然,又有反應。
可這一次,不是她亂蹭,也不是他自己喝多了。而是想起了公寓里的那晚,看了她的眼睛,握了她的腳踝,就他媽硬了?
還是對著一個都沒發育完的小高中生,對著他最瞧不上的軟骨頭?是他出了問題,還是褲襠里這玩意兒出了問題?
周寅坤皺眉,看向桌上的蛋糕。要說小,也不小了,再過個生日滿了十七,她都能結婚嫁人了。
這麼想著,他眉頭微微舒展開。
但接著又皺回去。那軟骨頭剛才什麼反應,不過是多看了她兩眼,她那表情動作跟躲鬼一樣。
他不耐煩地點了根煙,叼在嘴裡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
周夏夏。
耳邊,響起那晚她在他身下喊小叔叔的聲音,那時候估計是嚇壞了,是那種帶著顫抖的哭腔。
這麼想來,她每回叫他,都有不同的情緒。有事求他的時候,就是畢恭畢敬帶著試探的“小叔叔”。沒事求他的時候,就是不情不願聲音小到快要聽不見的“小叔叔”。再到他發火要收拾她的時候,又變成顫顫巍巍可憐巴巴的“小叔叔”。
那麼,公寓那晚要是沒剎住車真做了,她會怎麼叫。是呻吟著叫,還是求饒著叫?也可能不會叫小叔叔,她膽子大起來說不定就直接叫名字……
她敢沒大沒小叫他名字?
男人倏地睜開眼睛,嘴裡的煙都掉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