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卡爾心裡只有一個想法。老大不愧是老大,就算放在禽獸堆里,也是最變態的那一個。
可轉而一想,心裡又有點發癢。卡爾摸著下巴,他怎麼就沒有一個漂亮乖巧的小侄女?
不止是他,就連奧萊震驚過後,也開始有點好奇。這種事搞起來是什麼滋味?他不由又看了周寅坤,那得是爽得不行,才會有那種饜足放蕩的表情吧……
這麼想著,某處莫名異樣,奧萊摸摸鼻子,默默換了個坐姿。韓金文看見倆人的表情就皺眉,這幫人就不該被放出基地,一出來什麼都想試。
“行了行了,你們幾個該幹嘛幹嘛去。”
韓金文一發話,奧萊順台階下:“那我先走了!”
剩下幾人留在這裡,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乾脆也默不作聲地起身,各自散去。大家都走得差不多,就剩韓金文和周寅坤兩人。
韓金文瞄了眼周寅坤,醞釀了下才開口問:“坤,你這個……是什麼情況啊?是就喜歡那麼小的,還是報復阿輝啊?”
問是這麼問,但韓金文心裡基本有了答案:大概率是後者。
作為同樣有女兒的人,韓金文太能體會那種感覺了。他要是周耀輝,知道自己寵著養大的寶貝女兒被周寅坤這麼欺負,死了都能氣活過來。
“這個,”韓金文勸道:“大人的事,還是別牽扯小輩了吧。阿輝都走了那久了,再大的氣也該消了不是?小夏夏又不清楚她爸的那些事,怎麼好拿她撒氣呢。”
欺負,撒氣?
周寅坤涼涼地瞧了他一眼,“我沒欺負她。”
韓金文聽了就驚訝,這還沒欺負,怎麼才叫欺負?小姑娘正是讀書上學的年紀,這弄得侄女不侄女,情人不情人也就算了,那麼瘦弱的小身板,哪經得起他這種體力的折騰。
看周寅坤一副根本不聽勸的樣子,韓金文只好把話又咽了回去。這時羅扎良走了過來,正好岔開話題。
“坤,崑山這邊還是什麼都沒說,而且中途出了點岔子,折騰太久他心臟驟停,好不容易才搶救回來。我就自作主張先停了審問,讓他緩一陣子,不然真不一定能撐到開口那天。”
這決策沒什麼問題,周寅坤嗯了聲,“你看著辦。”
羅扎良點頭,“哦對了,有個——”
“哎坤。”韓金文打斷道,“你這麼一直熬著可不行,早點睡。”
周寅坤困勁兒已經過去了,睡不睡都行。但想到她還在房裡睡著,他把酒瓶一放,“有事明天再說。”
*
夏夏一整晚被人緊緊抱著,睡得不是很舒服。直至早上環在身上的那雙手拿開,她才安安穩穩地睡了兩個小時。
然後就被餓醒了。
睜眼時,外面天已經很亮了。她揉揉眼睛坐起來,發現屋子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她怔了下,是誰打掃的?
反正不可能是他。那就是說……有別人進來過,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臉倏地發熱發燙起來,夏夏趕緊閉了閉眼,試圖不去想昨天的事。房間里瀰漫著食物的香氣,她看過去,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女孩立刻掀開被子,身上一涼,她下意識低頭,被子裡面未著絲縷。而沙發上的衣服也不見了。
好在床角還有塊迭得方方正正的浴巾,夏夏拿過來系在身上,腳剛踩在地上就猛地一軟,險些跪下去。
她及時扶住床沿,坐回到床邊,種種不適都在此時涌了上來。小腹酸軟,私處鈍痛,雙腿使不上力,胸前和腰側被掐得厲害,脖子還被咬了,傷處陣陣發熱。
房間里響起一聲輕輕的嘆息,她緩了緩,又扶著床慢慢站起來,朝浴室走去。可找遍了浴室也沒找到昨天的衣服,身上浴巾長度不夠,夏夏只好攥著邊緣快速洗漱了下。
但這樣實在跟光著沒什麼區別,她無法安心坐下來吃東西,只好又走到了衣櫃前。
按理說,未經同意擅自翻別人東西是不禮貌的,可要不是他,她也不至於連件衣服都沒得穿。
衣櫃打開,頭一眼看見的就是那些度假風格的印花襯衫。她伸手想隨便拿一件,這衣服寬鬆,布料柔軟,應該很舒服。但是……女孩皺皺眉,手又鬆開了。
這太高調了,穿上后簡直就是整個佤邦的焦點。
旁邊倒是也有t恤,可是她沒有內衣,穿這個會很尷尬。最後就剩西裝了,每件西裝都質地不凡,看起來也都沒怎麼穿過。可偏偏……又太大了,尤其是胸前,根本什麼也遮不住。
她又彎腰,翻了翻下面迭放的衣服,還是沒能找出件女裝。最後,一件迷彩服映入眼帘,夏夏拿出來放到身前比了比,不僅扣子能扣到頂,長度也能遮到大腿。
總算找到件能穿的,夏夏把衣服扣好,不僅周身暖和,還很有安全感。
她把浴巾一放,坐到桌前拿起杯子一飲而盡。水還溫熱著,喝下去一路暖到胃裡。桌上擺的不知是哪裡買來的西式早餐,夏夏嘗了口蔬菜乳酪蛋餅,發現比她煎的米餅好吃多了。
想到米餅,她心裡一陣可惜。昨天桌子被弄歪,餅掉到了地上。要是被那些小孩看見,肯定會很心疼——
腦子裡,其他的畫面也一併湧來,夏夏喉頭一噎,看著已經被擦凈擺正的桌子,耳朵紅了個透。她默默地把盤子端起來,不碰到桌子。
不知為何,今天屋裡屋外都極為安靜,以至於她吃東西的聲音都格外清晰。
夏夏吃著早餐,有點走神。今天應該是周二了,昨天就該回學校上課的。可她不僅不知什麼時候能回去,書包被炸,她連手機也沒了,根本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這種信息閉塞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吃完蛋餅,她又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視線落到了對面的電視上。夏夏放下盤子,四處看看,在身後的柜子上發現了遙控器。
她打開電視一個個換著台,尋找泰國新聞頻道。
幸運的是,很快就找到了。聽見熟悉的泰語,夏夏心裡多出幾分安定,一邊吃早餐一邊看著上面的新聞。
電視畫面上,正在報道一起恐怖襲擊案,夏夏看著看著就皺了眉。
上面說,昨天早上七點左右,曼谷叻拋路段上空有不明腥臭物灑下,造成市民極度恐慌。經警方查證,被拋灑的正是絞碎的人肉泥,其中包含了多人的血液和皮膚組織。警方通過技術檢測,快速確認了其中兩人的身份。
他們正是比勞山抓捕行動中,負責指揮調配的泰國陸軍副司令攀力昂,及其女婿警察署長皮沙文。
而與此同時,俄羅斯方面聲稱,此前發布了對周寅坤的通緝令,因此聯邦安全局也派出七名特工參與本次行動,但目前有五名特工離奇失蹤,要求泰國方面給出正面回應。
儘管人肉泥的其他檢測結果還沒出來,但泰國警方和媒體都高懷疑,那五名特工已經被害於這起慘案當中。
新聞現場的畫面做了模糊處理,夏夏只看見道路上鮮紅一片,路人們尖叫著到處躲避,警察和法醫則蹲在地上收集證物。裡面不住的嘔吐聲讓她也跟著犯噁心。
而下一瞬,畫面上出現了一張更為模糊的照片。但這次不是人為處理,而是真的沒拍清楚。
儘管看不清臉,可夏夏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周寅坤。
新聞上將他認定為恐怖分子頭目,並稱此次泰國軍警方人員、以及俄方人員遇害,都是因為周寅坤在逃離追捕時,遭遇了直升機爆炸致使其當場死亡。所以他手下的亡命之徒,才展開了這樣一場殘忍的報復。
短短几分鐘的報道,包含了巨大的信息量。其中有真有假,交織在一起極為複雜。夏夏手裡的早餐都忘了吃,她認真地盯著新聞畫面,試圖梳理出真實的來龍去脈。
但看著看著,她忽然心頭一顫,心跳莫名加速。
儘管知道是假的,但新聞上說,周寅坤被炸死了。一個念頭就這樣迸了出來——這是不是意味著從泰國法律來說,她沒有監護人了?
三明治啪地掉回盤子里。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幾聲“大老闆”。夏夏一驚,立刻關了電視。
下一秒房門從外面推開,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