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韓金文最先反應過來,“小夏夏那麼小,還是坤的侄女,他找誰也不可能找——”
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不遠處,夏夏的房間開著門熄著燈,顯然是沒人。韓金文啞了啞,又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周寅坤的房間。
“我就說他們肯定不對勁!”卡爾語氣興奮,“坤哥還真打自己侄女的主意啊?”
卡爾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然韓金文作為一個有女兒的人,表情十分複雜。他看著周寅坤長大,居然從來不知道他還好這一口。
此時腳步聲響起,又有一人走了過來。卡爾眼前一亮,張口就問:“你是不是早知道坤哥和小夏夏的事?”
黑夜之中,阿耀一身黑衣,高大挺拔。聽了這話,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卡爾一眼,沒有回答。
韓金文瞧他是連半點驚訝都沒有,顯然早就知情。
嘴可真夠嚴的。
阿耀本是有事找周寅坤說,見房門緊閉,韓金文和卡爾都在外面站著,他頓了頓,只說了句:“我等會兒再來。”
說完轉身就要走。
“哎等等。”卡爾身形一晃,擋在他面前:“你先說說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不是去年?我說呢,那回坤哥火急火燎地回來,二話不說就把警署炸了——”
兩人距離本就有點近,卡爾還嘰嘰喳喳用上成語了,阿耀皺眉:“關你什麼事。”
一個不想說,一個非要問,眼瞧著再多兩句就得動手了。韓金文深知這裡的房子都不大隔音,動靜再大點裡面的人就聽見了。
“哎哎,你倆。”他適時上前,“走走,別在這兒說。”
他一手推一個,準備把倆人弄走。
就在此時,身後吱呀一聲,房間門開了。外面三人一齊看過去。
他們離得都不算遠,門一開就看見了房間里的混亂。地上散落著用過和沒用過的避孕套,正中的桌子歪斜著挪了位置,左側柜子的抽屜開著沒關,右側沙發上的衣服一半掉到了地上。那衣服尺寸不大,一看就知道是女孩的。房內燈光明亮,清楚地照出沙發布面上大片的濕漬……
房門在下一刻就關上了。
雖只看了一眼,卻也想象得到,這一下午房間里是怎樣的瘋狂肆意。
而剛從房裡出來的男人,身上穿著件鬆鬆垮垮的印花襯衫,沒系扣子,胸前和小腹的舊疤上交織著幾道長長的抓痕,新鮮得還在冒血珠。
瞧著曖昧極了。
順著那抓痕往上,便看見一張極度不耐煩的俊臉。
周寅坤抱著小兔剛睡了沒兩分鐘,就聽見外面動靜。懷裡的人兒已經睡熟,他把被子一掖,下床套了衣服褲子出來。
“幹什麼。”他皺著眉,語氣很煩。
“哦那個……坤,”韓金文掃了眼他身上的痕迹,輕咳了聲:“大家都等你過去熱鬧呢,我看你一直沒來,這不就來找你了嗎。”
原來就這點破事。
好在是出自韓金文之口,周寅坤倒也沒發作,視線挪到了卡爾身上:“你呢。”
卡爾對上那冷冷的眼神,就知道這回撞槍口了。要是有正事來彙報也就算了,可偏偏他不僅沒有正事,反而還發現了老大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韓金文一看陣勢不對,立刻補了句:“他這不跟我一起來找你的嘛,正好阿耀也來了,是不是有正事要說?那就你們先聊!”
卡爾都不用人提醒,抬腳就跟著韓金文走了。驚險逃過一劫。
兩人走後,還剩阿耀站在原地。周寅坤看他一眼,“杵那兒幹什麼,過來說。”
*
火堆旁。
趁著阿耀不在,武裝軍成員們正在嚴肅討論一件事。
“阿耀做新指揮官我絕對沒意見。”奧萊首先表了個態,“但他有個很大的問題啊。”
旁邊阿步問:“什麼問題?”
“還什麼問題。”奧萊把酒瓶一放,“他不碰女人啊!那以後基地里不會永遠不讓女人來了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了下。布魯諾說:“但坤哥已經說了,武裝軍所有事都由阿耀全權負責。”
“那不行。”奧萊斬釘截鐵,“他要真這麼干,我就得去跟坤哥說說這事。”
“行了吧,你面子那麼大呢?”對面尼克上下掃了掃他,嘲笑道:“還敢去跟坤哥告阿耀的狀,坤哥還能站你這邊兒?人家阿耀是坤哥一手帶出來的,你是個啥呀?”
“侮辱人是吧?”
“我是叫你搞搞清楚,別瞎告狀。咱們這些人里,坤哥親自帶過誰?不就只有阿耀嗎。不僅是坤哥手把手訓出來的,就連挨打也是坤哥親自打,敢問基地這麼多人,誰有這待遇?”
尼克說完,阿步跟著點點頭,“這次換指揮官,坤哥也是直接定了阿耀,連老韓事先都不知情。”
誰都知道,要做毒,尤其是在混亂的金三角做毒,武裝是必不可少的保障。若無武裝,就只有任人欺凌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