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步說:“就是不能動手、不能罵人,有話好好說。”
“那不憋死了?!”奧萊說:“小夏夏,還有沒有別的?”
“有,比如善良也很重要。”這回不用奧萊開口問,她主動解釋:“善良就是對別人多點寬容和尊重,也站在別人的立場看問題,在能幫忙的時候,就伸手幫一把。”
在場一群人聽著,這不就白幫忙嗎?什麼好處都沒有,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對吧小夏夏。”尼克反駁,“你喜歡的怎麼跟別人喜歡的不一樣?”
此言一出,其他人紛紛贊同點頭。
“女人喜歡的男人要麼長得好看,要麼有錢,要麼有權。沒有你說的什麼善良溫柔,就比如坤哥,三樣全占,你要是遇到這樣的男人,你不喜歡?”
周寅坤聽來聽去,前面聊了一堆廢話,也就這句還有點用。
他瞧著夏夏。她手裡握著個果子,聽了尼克問的話,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視線相撞的瞬間又迅速挪開了。
“那個,我吃飽了,我能去睡覺嗎?”
周寅坤眯了眯眼,看她一副被說中心事的樣子,懶懶開口:“去吧。”
說完他還叫了聲“阿步”,後者會意立刻起身:“我幫你鋪睡袋。”
“謝謝。”
唯一的女孩去休息了,火堆旁的一群男人沒什麼可閑聊的,迅速整理了裝備,各自按照剛才制定的作戰計劃去做事。
*
凌晨三點,是人最疲憊睏倦的時候。
廢棄的土著居住地火堆已經熄滅,徹底隱藏於神秘昏暗的山林中。破舊的住屋裡,淡淡的月光從沒有玻璃的窗戶灑映進來,屋子裡漫著些許驅蟲液的味道。女孩呼吸均勻平穩,睡得正熟。
男人走進房間,腳步無聲。本是進來拿槍的,腳步卻不自覺地朝她走去。
他蹲下身,仔細看著這張熟睡的臉蛋。她縮在睡袋裡,只露出一顆圓圓的腦袋,枕著一個沒有拆開的睡袋。倒是一點也不嬌氣,在這種地方還能吃能睡。
他湊近,捏了捏她的臉,把她嘴捏得嘟起。
這小兔,莫名被追殺,到現在居然都沒抱怨過一句。周寅坤不由想到了那個時候——她被周耀輝連累,被巴泰綁到警署差點死在裡面,事後也是這樣什麼都沒說。
此時熟睡的女孩動了動,像是被捏得不舒服。他便鬆開手,只看不碰。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男人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起身,走到桌旁拿起裝滿彈藥的槍。好巧不巧的是,他的槍旁放著一個藤黃果。
這東西她剛才一直拿在手裡來著,周寅坤挑眉。在野外,藤黃果除了能填飽肚子,還對破傷風很有效。
他回頭,瞧了眼熟睡的人兒。她很乖地睡在那裡,再多看兩眼就不想離開了。
外面,查猜的望遠鏡里,凱文一行人已經不見蹤影。
按計劃,他和卡爾也會跟隨周寅坤,在兩小時后與凱文他們會合。身旁一直安安靜靜,很是奇怪,查猜側過頭來,只見卡爾也拿著望遠鏡,極為認真地看著住屋方向。
“叫你警戒四周,沒叫你偷窺。”
卡爾嘶了聲,“還沒出來,老大還沒出來。你就不覺得不對勁?”
查猜沉默地看著他。
“小侄女在房間里睡覺,老大在裡面待著幹嘛?他拿槍為什麼半小時了還不出來,還有——”
卡爾神神秘秘地說:“你不覺得坤哥看她的眼神不大對嗎?都是男人,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查猜當然看出來了,尤其是他還有孩子。周寅坤看夏夏的眼神,根本就不是長輩看小輩的眼神。他微微皺眉,那可是周耀輝的女兒,坤哥難道……
尚未思索什麼,就見周寅坤從裡面走了出來,頭一眼就看向了他們這邊,卡爾眼疾手快地換了方向。
山下。
攀力昂看著兩具俄羅斯狙擊手的屍體,皺眉說:“趁著我們退回山下,目標必然有行動。飛行器什麼時候能進入?”
卜杜拉說:“直升機和戰機目前還不行,我們已使用多旋翼遠距離的高空偵查無人機進山,嘗試搜找目標位置。但因電磁干擾,已有三架在中途失控損壞。”
“再試。”
從白天到夜晚,一具具屍體被運走,情況不容樂觀。眼見著還有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攀力昂望著眼前這座大山,神情愈發嚴肅。
“發現蹤跡!”
通訊兵一出聲,攀力昂和皮沙文快步走了過去,屏幕上是無人機傳回的影像圖,由於受到干擾以及夜間光線不明,影像圖片十分模糊,但也能看出是一隊人馬正在朝著山上行進。
“周寅坤的武裝軍會合了。”皮沙文搖了搖頭。如此一來,想要擊斃他的難度係數直線增加。
攀力昂沒有說話,他沉默地盯著影像圖,又皺眉看向比勞山的地圖,接著手指指向地圖某處:“他們是想從這個山頭乘直升機撤退。”
皮沙文仔細一看,按照行進路線,再往上走的確有一處空曠的高地,便於直升機發現和降落。
“報告,最後一架無人機也被電磁干擾損壞,是否繼續增派?”
“不用。”攀力昂說,“不要打草驚蛇。”
說完他看向卜杜拉:“你親自帶隊進山,避開他們的行進路線,從側翼上山。”
旁邊皮沙文用筆在地圖上勾出一條路線,“他們沒有地圖,選擇的路線並非最近的。從側翼這條路線,可以先一步到達他們的目的地,搶佔制高點,完成伏擊。”
卜杜拉點頭,看向攀力昂:“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