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比賽很快結束,夏夏心有餘悸,但好在那兩名受傷的賽車手都沒有生命危險。
賽程最後幾分鐘,陳舒雯不見了。第二輪比賽即將開始,這次比賽形式又有不同,參賽的摩托車換成了可以載人的車型,幾乎每一位車手後面都多了一位搭檔。
夏夏正好奇陳舒雯怎麼還不回來,結果聽見有人在後面叫了她的名字。
夏夏回頭,眼前一亮。陳舒雯穿著專業賽車服,單手拎著頭盔走過來,“不是想試試嗎?我載你。”
陳舒雯這次很有把握不會被人打擾。
因為陳懸生不喜歡刺激項目,而周寅坤那男人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自然也不會有興趣參加這種業餘比賽。
夏夏本來已經打消了試試摩托車的念頭,一聽可以不用自己騎,又好奇起來。
看她又擔心又想試,陳舒雯給她餵了顆定心丸:“放心,我是專門訓練過的,考過證比過賽,成績還不錯。”
話音未落,就有一道目光掃射過來,沙發上的男人正不悅地看著這邊。
陳舒雯權當沒看見,朝夏夏伸手:“走吧。”
周夏夏還真就聽話地跟著去了,陳懸生適時開口,“她技術挺好的,放心。”
周寅坤瞧他一眼,嗤笑了聲。陳懸生根本就是不想掃陳舒雯的興,由著她亂來。這種載人比賽一旦出事,第一個被甩出去的就是後座的人。
他懶得跟陳懸生廢話,直接起身走人。
陳舒雯和夏夏正在試車,一抬頭就看見男人走了過來。陳舒雯總算領教到比陳懸生還黏人的男人,狗皮膏藥一樣。
周寅坤走過來,隨便挑了輛黑色哈雷,喊了聲周夏夏。
“想試也行,過來坐我的。”
“不、不用了吧。”夏夏回想起他之前飆車送她上學,心裡就一陣發顫。摩托車可不比汽車,沒有安全帶。照他那個速度騎一旦出事,人就摔飛出去了。
“我坐舒雯姐的車就好。”她站在那裡小聲拒絕。
又是舒雯。開口閉口都是陳舒雯。
男人耐心只維持了兩秒,“你姓什麼?”
這邊兩個女孩同時怔了下,不明白他怎麼忽然扯這個。陳舒雯看向夏夏,而她居然還回答他:“姓周。”
“你還知道你姓周?我以為你改姓陳了。叫你過來要說幾遍?”
夏夏不知道周寅坤怎麼也突然對騎車感興趣,可他連防護的賽車服都沒穿,看起來一點也不專業。夏夏不想跟他一起冒險。
“那……我不坐了,我還是回去看比賽。”
這話本是退讓一步的意思,但落在周寅坤耳中就變了味道。陳舒雯的車她敢坐,換成他的就不敢坐了。這還真是半點信任都沒有。
他面色一沉,夏夏下意識就後退一步。氣氛莫名僵持起來。
一個不講理,一個不願意,陳舒雯看不下去正要開口,這時陳懸生走了過來,旁邊還跟著幾個外國男人。
“這是哈雷俱樂部的負責人路易斯,聽說你們早就認識?”
為首的棕發男人看見陳舒雯,哈哈一笑,操著濃濃的倫敦腔:“嘿,舒雯,又見面了。”
此人是陳舒雯剛學車時跟過的教練,那時他才剛退役轉了行,是因為陳舒雯的大方投資才成立了賽車俱樂部。
此番再遇,他身邊跟著好幾個專業賽車手,有的看著很眼熟。
一番寒暄勾起以前不少回憶,聊著聊著,陳舒雯餘光瞥見對面,夏夏不知何時走了過去,正低著頭站在周寅坤面前,像在被訓話。
“周先生。”陳舒雯叫了聲,眾人的視線都跟著看過去。
對面的男人本在逗小兔,他抬眸,對上陳舒雯的視線。
“既然感興趣,要不要賽一圈?路易斯是我的老朋友,這些都是他俱樂部里培養出來的專業賽車手,賽車這種事,還是跟專業的一起玩比較有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叫他有本事就跟專業的比,別老折騰夏夏這種新手。
這就有意思了。周寅坤似笑非笑地瞧著陳舒雯,自己都是被親弟弟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偏偏還妄想替別人抱不平。
他歪頭一笑,“來。”
見他果然答應,陳舒雯不屑一笑。男人就是這樣,面子比命還重要。
“賭注五百萬美金,最後一名支付全額,前三平分。沒問題吧?”
“隨便。”
夏夏一聽他們要比賽,心裡鬆了口氣,接著把頭盔還回去,“那你們好好比,我會——”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周寅坤一把扯到面前,男人還親手往她腦袋上戴頭盔:“你自己也聽見了,是你的舒雯姐先挑釁。咱倆要是賽車出了事,變成鬼第一個先找她。”
看見夏夏還是坐上了後座,陳舒雯微怔,顯然是沒想到周寅坤居然會選擇讓她一起冒險。男人戴上黑色頭盔,擰動右手油門把手,確認油門拉線正常后,率先騎上了賽道。
路易斯等人聽見五百萬美金,表面上鎮定,實則已經興奮得摩拳擦掌。賭注是比正規賽還要多的金額,對手卻只是個有錢的門外漢,這一局就等於白撿錢。專業賽車手們紛紛上車駛上賽道。
陳舒雯正要戴上頭盔,陳懸生走近,“注意安全。”
她對上他的眼睛,看見裡面滿滿的關切。即便在沒人地方,她這弟弟也演得一手好戲。
“知道了。”
她戴上頭盔,騎了出去。
賽道上,準備提示音剛響,四周就立刻充滿轟隆隆的給油聲。夏夏的心瞬時提了起來,她兩手緊緊攥著周寅坤的衣服,指尖都攥得發白。男人低頭看了眼,笑了聲。
“周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