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索科聽見這話,當即綳不住臉色了。
“你要耍賴?”
手上的煙燃過大半,周寅坤捻滅。他側眸,身後阿耀見狀又遞上煙和打火機。屋子裡煙霧繚繞,周寅坤不緊不慢,語氣輕狂:“你也可以這麼想。”
“坤,我們可是合作很多年了。我們是看在賽蓬的面子上,才跟你——”
“拓地皮,通關係,開渠道,你們幹了哪樣?孟買暴動,達烏德的武裝軍拿坦克圍了達拉維工廠的時候,炮口是他媽對著誰的腦袋?我給你十個億你體驗一回干不幹?”
烏索科沒說話。
“你們俄國佬拿了點錢就想讓人賣命呢?你們不戰鬥民族嗎?拿什麼戰的啊,拿爛雞巴戰?”
烏索科深知周寅坤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主,現在又是在他的地盤上,他悶頭沉默兩分鐘,又抬起頭來:“坤,可這件事我說了也不算。我們簽了合同,最後軍工廠的事沒辦成,伊萬很生氣,所以才讓我來跟你交談。”
伊萬是烏索科的老闆,是一個常年做著跨國生意,卻不敢踏出俄羅斯國界的人。
“所以?”
周寅坤不屑地笑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伊萬……伊萬也知道,孟買的事很棘手,要是你都做不成,那別人就更做不成了。不過歸根到底,地皮和工廠都已經拿下了,但紡織確實不是伊萬想做的。既然錢已經給你了,那……我們可以再追加一筆資金,不做軍火,做點別的。”
見周寅坤不耐煩到要起身走人了,烏索科趕緊說:“就是,賽蓬的老本行,伊萬想做毒。”
周寅坤微微挑眉,“這事你不找周耀輝,找我幹嘛。”
“我們沒跟周耀輝做過生意,而且聽說,他這個人很謹慎保守,如果第一次就大劑量購買,他可能不會同意。”烏索科說著,還不自覺地身體前傾,興奮地搓著手:“比起他,我們當然更相信你。”
“少廢話,要什麼?”
“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
聞言,周寅坤笑了下:“他膽子挺大啊,敢在俄羅斯賣致幻劑?那東西挺貴的,他怎麼開市場。”
烏索科見他有興趣,嘿嘿地笑了兩下,“坤,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伊萬做事很神秘你也是知道的,錢他已經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拿出貨來。”
周寅坤轉轉脖子,“要多少?”
烏索科伸出手指頭,“三十公斤。”
LSD的學名是麥角二乙醯胺,是一種無色、無嗅、無味的液體,屬於半合成的生物鹼類物質,是一種強烈的精神類藥物,且具有很強的成癮性,毒性是搖-頭-丸的三倍。每克市場價3000美金,伊萬一出口就是九千萬美金的量。
“一次性付清?”
“對。不過……量這麼大,是不是——”
烏索科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寅坤打斷,“量大風險也大,不講價。”
說完他就起身,“定金百分之四十,下個月內交貨,一手貨一手尾款。”
他一向是這個規矩,烏索科也不敢再多說,生怕周寅坤煩了當場反悔,事情沒辦成,還把老闆的生意消息給泄露出去。總之之前軍工廠的錢是拿不回來了,但如果能把這筆生意做成,那巨額收益可不是走私軍火能比的。
出了房間,阿耀看見周寅坤臉色不太好。
“坤哥。這事要不要告訴老爺子一聲。”
阿耀跟在周寅坤身邊多年,知道他想做什麼都行,就是毒.品生意,賽蓬是半點不讓他沾手的。那麼大劑量的貨,在泰國甚至整個亞洲,也就只有賽蓬和周耀輝能拿出來。
這種毒.品不同於緬甸出產的海-洛-因,LSD需要人工合成,且對氧氣、紫外線與氯十分敏感,需要經驗成熟的化學製作者進行合成,早在這東西還在只在德國和美國流行時就被賽蓬注意到,最後他高薪聘人在亞洲製作成功,在LSD的售賣上幾乎形成壟斷。
按理說送上門的九千萬美金,周寅坤應該高興。但要拿貨就意味著,需要通過賽蓬和周耀輝。而這幾年,賽蓬幾乎不再管這些,毒.品生意都是周耀輝說了算。就算真跟老爺子說這事,老爺子也只會扔下四個字:找你大哥。
而周寅坤想起周耀輝就冒火。
阿耀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周寅坤黑著臉往外走。
走到拐角處,一雙手水蛇般地纏上了周寅坤的胳膊,緊跟著貼上來的就是一對豐滿嫩白的胸脯。周寅坤低頭看了眼,女人是白種人,長得倒是不錯,就是此時此刻雙眼迷離,一看就知剛吸完正在興頭上,驟然看見這樣健碩高大又極好看的男人,西方女人的開放風格就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一般來說,沒什麼攻擊性的女人找周寅坤,阿耀都不會攔。因為坤哥說,對女人粗魯是不紳士的,雖然他自己也沒紳士到哪裡去。
周寅坤那隻戴著佛珠的手,隨意地掐著女人的臉打量了下,偏頭叫了聲“阿耀”。
阿耀上前一步。
“我是不是長得太善良了?”他鬆開手,那女人理解為同意,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開他褲子,舔弄剛才不經意碰到的駭人的大物件。
可下一秒,她的金髮被那隻戴著佛珠的手猛地攥住,女人痛苦的大叫一聲,引得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阿耀不知道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但他知道,坤哥或許……又要……
“不然為什麼連這種毒蛆也敢往我身上撲?”
阿耀聽到了一個新詞,毒蛆?一時沒能理解透徹。但他看周寅坤看似隨意地拖著那個女人,往旁邊還殘留著一點點白粉大桌子上一扔,然後說:“拿一箱過來。”
這個阿耀聽明白了,一摞美金扔在桌上,他拎起一箱白粉遞給周寅坤。
這一箱,足夠這裡面所有人的量。頓時男男女女都像殭屍一樣圍了上來。連被扔到桌上的女人都兩眼放光,扯著衣服裸露著胸脯張開大腿,想求一點。
周寅坤吹了聲口哨,阿耀從腰間抽出槍,那些人一怔,沒敢繼續靠近。
“玩個遊戲吧?”周寅坤朝桌上的女人揚揚下巴,“這位美麗的女士很饑渴,誰先乾死她,這箱禮物就是誰的。”
純正的泰語,讓殭屍們興奮到極致。而那個女人驚恐到身體僵硬,雙目滿滿的恐懼。
“誰不玩,我請誰吃子彈。”
也就是說,在場的女人,也必須參加。
一時間,上百個男男女女瘋了一樣地沖向大桌,凄慘的叫聲很快就小了下去,不知是哪裡的血在桌上蔓延開,沾了白色的粉末,粘稠地滴落到地上。
女人白皙的腿毫無生氣地垂在桌邊,下面被插出三個血淋淋的大洞,血和骯髒的分泌物還堆在裡面,她的嘴被撕爛到變形,手腳肋骨全部折斷,兩個乳頭不知被誰撕咬下來,她瞪著雙眸,死不瞑目凄慘猙獰地望著天花板的白燈。
“哇哦,很有效率。”周寅坤這麼說著,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嚇得雙腿直發抖的烏索科,後者看見周寅坤臉上的笑容,嘭地跪倒在地。
他側過頭來,拎起箱子往桌上一扔:“不客氣。”
阿耀跟著前面優哉游哉的男人走了出去,留下身後一片狼藉和瘋狂的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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