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賭局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夏夏喝了兩杯果汁,有點想去洗手間。
她看了眼正專心玩牌的男人,輕輕起身。下一秒周寅坤就看了過來,夏夏指了指外面洗手間的方向。
洗完手正對著鏡子整理衣服時,洗手間的門忽然被踹開,夏夏嚇了一跳,這裡明明是女士衛生間,她居然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一個滿臂肌肉的粗獷男人,把一個穿著服務員衣服的女人拽了進來。這個女人剛才就在洗手間外不遠處,整理客人喝過的酒杯和酒瓶。
她被拽住頭髮強行拖了進來,雙腿在地上掙扎,嘴裡哭叫。那男人非常用力,手臂青筋迸起,直接攥著她的頭髮把人甩了進來。由於衛生間進門後有一處拐角,男人沒看見裡面還有人。
夏夏聽見他語氣蠻橫粗鄙。
“你穿著服務員的衣服,不就是服務男人的?老子叫你陪我喝杯酒你還不樂意,給臉不要臉是不是?!”
拐角處傳來濃烈的酒氣,明顯是醉漢跑到女衛生間鬧事,夏夏從鏡子一角看見男人的塊頭,他結結實實地擋在了外面,夏夏顧不得其他,先跑到最裡面的隔間鎖上門躲了起來。
一摸身上,才發現手機落在了外面。
隔間的門剛落鎖,就聽見一聲悶響和女人痛苦的呻吟。那男人一腳踹在女人肚子上,隔間里的夏夏跟著都身子一抖。
“不喝酒那就干點別的?幹完再喝!”
話音剛落,就聽見刺啦一聲,明顯是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光潔的地板映出女人雙腳掙扎。帶有服務員胸牌的黑色馬甲被扯下來扔到隔間門口,夏夏看見那衣服撕爛得嚴重。
“唔唔……啊!不要不要!”又是刺啦一聲,幾顆扣子砸到了地上。
夏夏心跳得快要從嗓子里蹦出來,拳頭不自覺地緊緊攥著。外面的男人塊頭很大,還喝醉了酒,她很清楚自己不該去惹他。
但外面女人的聲音實在慘烈,她每叫一聲,夏夏的心都跟著猛顫一下。外面的男人還在不斷地踢她,她很有可能被活活踢死。
理智告訴夏夏,應該先保護好自己,再去保護別人。可眼睛卻已不受控制地在隔間里四處搜索起來。
這裡放著很多清潔用品,女孩的視線落在角落的清潔劑上。
只要有機會跑出去……
外面傳來男人拉拉鏈的聲音,夏夏心頭一顫,拿起清潔劑擰開蓋子倒了出來,手不住地發抖,清潔劑淅淅瀝瀝灑了不少,外面忽然安靜了一瞬。
下一秒,夏夏聽見有腳步聲靠近。
她手裡攥著半水瓢的清潔劑,就在外面的人愈來愈近時,夏夏突然從裡面打開了門,迎面撞上那個滿面油光的壯漢,她猛地把清潔劑潑了出去——
“啊!!!”
由於緊張,清潔劑只潑中了他半張臉,但也灑進了男人的眼睛,他大叫著捂著眼踉蹌幾步,怒火滔天地伸手就去掐夏夏的脖子。夏夏彎腰就躲,從男人手臂下躲過去,匆忙拉起地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就往外跑。
跑到鏡子處時,夏夏瞥見身後有什麼東西砸來,“嘭”地一聲,那男人手裡的酒瓶擦著夏夏的頭髮砸在了鏡子上,瞬時碎片飛濺,划傷了夏夏的手肘和旁邊女人的脖子。
男人幾步就追了上來,追到門口時,夏夏猛地撞在一人身上,抬眼一看,竟是林城。夏夏撞得後退一步,林城下意識扶住了她的肩。
見她不跑了,旁邊的女人立刻撒開夏夏的手,自己朝另一邊跑了。
從衛生間追出來的男人驟然看見挺拔高大的林城,看見他扶在夏夏肩上的手,明白兩人是一起的,他眸光透出惡毒,卻並未上前,嘴裡罵罵咧咧朝女服務員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坤哥讓你回去。”林城說。
他會出現在女衛生間門口,就是因為周夏夏半天都沒回去,周寅坤看了他一眼,林城收到眼神指令就立刻出來了。
“可是那個流氓——”她語氣有些著急,明顯是希望林城能去那個女服務員。
但她話都沒說完,林城就轉身走了,根本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他的任務就是把周夏夏帶回去,別的一律不管。
夏夏又回頭看,已經看不見女服務員和那個流氓男人的身影了。
她只得跟著林城回去。回來剛坐下,周寅坤就看了她一眼,接著皺了眉頭。
周夏夏頭髮有點亂,衣服上有水漬,呼吸有些急促。視線再向下,他手上牌一扔掰過夏夏的胳膊,手肘處在流血。
賭桌上的氣氛瞬時冷了下來。
對面魏延看見夏夏手肘上的血,偏頭道:“大東,出去問問怎麼回事。”
“好的延哥。”
周寅坤抬眸看了眼林城,後者剛才並不知道夏夏受傷了,立刻低頭:“對不起坤哥。”
“周夏夏,什麼情況?”
見周寅坤主動問起,夏夏忙說:“有個喝醉酒的流氓闖到女衛生間里。”
男人神色一冷。
“那個人要欺負一個女服務員,他打她,還撕她的衣服,我就——”
“所以你就多管閑事了。”周寅坤直接摁上她的傷口,夏夏疼得一縮,血順著他的手指滴到地上。
她疼得皺眉,周寅坤仍不鬆手,“你怎麼什麼都管,跟你有什麼關係?”
幾分鐘前還笑著逗人的周寅坤忽然就變了臉,夏夏被他攥著胳膊,疼得眼淚打轉卻不敢出聲,魏延沉默兩秒,棄了手裡的牌,站起身來。
此時剛出去的大東回來,湊在魏延耳邊說了幾句。
魏延聽后,走到了周寅坤那邊。
“這事得處理一下,那人叫陳雄,外號刀雄,東興坐館陳英傑的親侄子。出了名的好色記仇。剛才他拽了一個女服務生去衛生間,結果被人潑了清潔劑,按他的性子,肯定是要報復的。”
周寅坤睨了眼周夏夏衣服上的水漬,“你潑的?”
夏夏點頭,“潑了他,然後我們才跑出來的,但是不知道那個女孩跑掉沒有。”
還有心思惦記別人。
周寅坤叫了聲阿城,不用多說,林城已經會意徑直走了出去。魏延看林城一個人,回頭看了眼大東,他們也追了出去。
此時周寅坤拉起周夏夏,攥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他步子很大夏夏跟不上,被拽得踉蹌幾步,魏延跟在後面,微微皺眉。
夏夏被男人塞進車的後座,“老實待著。”
然後車門啪地摔上。周寅坤接了個電話,朝賭場旁邊的居民樓巷子走去。電話里林城說,在那裡找到了陳雄。
林城到的時候,陳雄剛把性器從女服務員下面拔出來,女人有氣無力地癱坐到地上,半邊臉被打得高高腫起,陳雄還把軟塌塌的東西往她嘴裡塞。
昏暗小巷裡只有女人痛苦的嗚咽聲,陳雄正要繼續在她嘴裡動,結果就看到掛了電話走進小巷的林城。
他不耐煩地嘖了聲,因為醉酒,腳步有些踉蹌。他把褲子一提,順手從地上撿了根還扎著好幾顆釘子的半截椅子腿。
“給臉不要臉,非要管閑事是吧?操。”
林城獨自一人,手無寸鐵,看見陳雄揮著棍子也沒什麼表情,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陳雄揚起棍子就朝林城砸去,卻沒想下一刻手腕被攥住猛地往後一掰,陳雄痛得大吼,一拳擊向林城的太陽穴,然這一拳也被從容攔住,緊接著就被踹飛了出去,陳雄重重地摔在地上,腦袋險些砸在那女服務員腳上,她慌忙縮到一邊蜷著腿,雙眼猩紅地看著陳雄狼狽的模樣。
扎著釘子的椅子腿被林城握在手上,步步逼近。
“你別過來,你敢動我東興不會放過你和你那個女人!”陳雄一邊爬起來一邊指著林城,“毛都沒長齊的小八婆敢潑我,早晚我睡了她!你他媽最好把她藏嚴實了,讓我抓住她,我操到她合不攏腿!”
此時黑黢黢的小巷裡響起輕微的咔噠聲,是打火機的聲音。巷口走進一個高大的黑影,指尖夾著剛點燃的煙。
林城側頭看他一眼。之所以沒動陳雄,是因為剛才魏延說了他的身份,動了他,就樹了東興社為敵,陳家根深蒂固,而周寅坤初來乍到。強龍不壓地頭蛇。
然周寅坤一笑,吐出兩個字:“剁了。”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多更一點,雖然不能跳過,但可以拉拉進度哈哈~下章八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