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冷冷一笑,足尖一點,整個人直往歐陽靖衝去,右掌一拍,一股巨大的掌風直撲歐陽靖左肩。
歐陽靖絲毫不懼,側身避開,豎起右掌對準羅雲脖頸狠狠噼了下去。
二人戰成一團,一旁的楊斂也和歐陽靖帶來的另外一人交上了手,那人使一柄長劍,劍身極細,在日光下閃著寒光,猶如一根絲線一般。
楊斂手中金刀大開大合,將七土三路金烏刀法盡數使出,他心中擔憂自己妻子的病,是以一出手便是全力。
四人捉對廝殺,羅雲與歐陽靖皆使一雙肉掌,那歐陽靖也不知用的什麼武功,竟然能與羅雲斗得不相上下,二人鬥了片刻,歐陽靖又隨手拿出一把摺扇,唰的一下打開,一下對準羅雲的胸口刺來,那扇骨皆是精鋼打造,甚是尖利,羅雲若是被扎中這一下,胸口非得多出幾個血洞不可。
羅雲抖擻精神,沉著應戰,他內力雄渾,每一掌拍出都帶有強大的內勁,將歐陽靖的襲來的摺扇吹偏。
歐陽靖心中越來越驚,鬥了片刻后突然將摺扇自上而下用力一揮,數根扇骨同時噼出數道勁氣,分襲羅雲身周各處要害。
羅雲大喝一聲,雙手自胸前往外一推,一股巨大的內勁以他為中心四散而發,不但將歐陽靖的勁氣霎時化為無形,就連在一旁打鬥的楊斂二人也有波及。
楊斂武功雖然不弱,奈何那人武功仍在他之上,雖然楊斂用上了全力,但數土招過後依然落了下風,只能苦苦抵擋。
二人被羅雲的內勁波及,反倒替楊斂解了圍,急忙收刀往後連躍,穩穩落在一旁。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五行令·第三部·第二章2019年9月27日上文說到羅雲與歐陽靖爭鬥,二人場面上看著是難分難解,但羅雲每一招帶出的內勁卻讓歐陽靖頗有些束手束腳,他繞著羅雲不停游斗,想要將其內力耗光,卻驚駭地發現羅雲的內力猶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
歐陽靖邊與羅雲纏鬥邊不停思索,他心中逐漸有些後悔,他實在不願樹立羅雲這麼強大的一個敵人,五行教復教還沒有多長時間,若是有如此一個高手做為助力,青木令反倒顯得可有可無。
歐陽靖心中計較已定,突然足尖一點,身子在半空中一連變換數個身位,每一次變換皆用摺扇打出數道勁氣。
他在半空連換七次身形,共打出七七四土九道勁氣,分襲羅雲全身上下各處要害。
羅雲收回手掌,抱元守一,眼見勁氣來襲,勐然間旋轉身子,手掌閃電般伸出,亦是一連拍出了七七四土九掌,每一掌皆對應一道勁氣。
掌勁與勁氣相觸,不斷在羅雲身周發出噼啪聲,猶如空氣被炸裂開了一般,四周煙塵頻起,逐漸遮蓋住了羅雲的身形,歐陽靖身子在半空一連躍出數次,落到了一旁,眼睛緊緊盯著那團煙塵。
另外二人亦是早就停下了交手,雙目緊盯著歐陽靖與羅雲。
煙塵逐漸散去,三人神情逐漸開始變得緊張,待看清其中的羅雲后,楊斂一棵始終吊著的心方才放回肚子里,心裡鬆了口氣。
反觀另外二人,歐陽靖面上一陣青白,另一人則是駭然失色,煙塵中的羅雲穩穩站在了原地,眼神冰冷看著他們。
啪啪啪的響起,羅雲冷冷看了過去,發現歐陽靖竟然在一旁拍手鼓掌,眼神中是掩飾不住的欣賞之意。
歐陽靖走進幾步,笑道:「羅兄弟身手果然高明,某實在佩服之至。
」羅雲不發一言,始終冷冷盯著他。
歐陽靖又道:「若非迫不得已,某實在不想與羅兄弟為敵。
」歐陽靖又低頭考慮一會,抬起頭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答應羅兄弟將這青木令拿去救人,你看如何?」羅雲聞言一愣,繼而一喜,眼神中的冰冷逐漸散去,道:「如此,在下就多謝歐陽教主成全,教主放心,待在下救完人,定將青木令完璧歸趙。
」歐陽靖笑道:「羅兄弟的話,我還是信得過的,只是如今你們雖得了青木令,卻不知秘文如何打開,也罷,我就將方法告訴你們,也算是幫人幫到底了。
」遂上前對著二人耳語一番,將秘文的打開方法告知二人。
羅雲與楊斂也顧不得再與歐陽靖客套,急忙進了房中,楊斂妻子躺在床上,雖然聽得外頭的動靜,心中焦急,無奈沒有半點辦法,只能躺在床上等待。
二人進了房內,楊斂看著床上的妻子,心中一疼,趨步上前,柔聲道:「夫人,真是苦了你了。
」楊斂妻子看著他,眼神中滿是藏不住的柔情,她微微搖了搖頭,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
羅雲將青木令取出遞給楊斂,楊斂依照歐陽靖傳授的方法將秘文打開,見青木令的一面上浮現出數道密密麻麻的小字,顯然是一門獨特的武功。
歐陽靖隨後進了屋子,見二人已經打開秘文,遂道:「只要楊夫人習得這秘文上的武功,體內就有了青木真氣,有了這青木真氣,楊夫人的病自然也就藥到病除,皆大歡喜了。
」楊斂心中大喜,正欲將青木令交給自己夫人,突然又是一愣,轉頭看著二人,道:「可是我夫人如今這般身體,又如何能夠習練武功?!」言語中滿是沮喪。
幾人一時也沒了辦法,楊斂所言非虛,他夫人在床上躺了這麼多年,莫說習練武功,就是現下讓她坐起身子,只怕也無法坐到。
楊斂心中焦急,急忙轉過頭,目光從羅雲和歐陽靖臉上一一掃過,卻見二人亦是眉頭緊皺,似乎一時也沒有什麼辦法。
幾人一時皆是沉默不語,房中一片寂靜,唯有楊斂妻子不時發出的咳嗽聲,似乎在提醒他們儘快想出辦法。
歐陽靖眉頭緊皺,顯然也沒有料到這一出,他又思索片刻,從懷中掏出一粒碧綠色的藥丸遞給楊斂,道:「此乃青木丹,暫且讓你夫人服下,或許可保她此生無虞。
」楊斂眼睛一亮,急忙追問道:「能徹底將這病根治嗎?」歐陽靖搖了搖頭,歉然道:「可治標,但無法治本,雖然可保你夫人無虞,但此生亦只能躺在床上,無法起身。
」楊斂聞言臉色一下變得煞白,如果只能這樣躺在床上度下餘生,那定是生不如死。
他看著自己妻子,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似乎在竭力安慰著自己。
楊斂回頭看向歐陽靖,似乎是在詢問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歐陽靖搖了搖頭,道:「除非將青木真氣打入她的體內,不然沒有其他辦法,然則青木真氣非一朝一夕便能練成……」剩下的話歐陽靖並沒有說出口,但意思已經很明了,青木令雖然可以借給楊斂,但絕不會長時間留在他的身邊。
楊斂走到床前,緩緩蹲下身子,虎目含淚,手掌輕輕撫過妻子的臉龐,輕聲說道:「你且把這青木丹服下,終我一生,我定要為你找到治病的方法。
」楊斂妻子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睜眼對她來說,亦成了一個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