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回家,屋子裡黑漆漆的,只從書房裡透出些光。
含檀探身看去,陸在聲正在電腦前工作,見她回來,對她溫柔地笑了笑。
含檀垮著臉,轉身去廁所洗手。
快洗完了陸在聲從書房裡慢慢走出來,他個子很高很修長,從背後摟住她,模仿她撒嬌胡攪蠻纏的樣子,“不生氣了不生氣了。”
笨拙,生疏。
他實在是不精於此道。
不過面對他含檀的心就硬不起來,嗔他,“行了行了,去做你的工作。”
陸在聲自覺哄好含檀,便去書房工作了。
含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扯起臉皮笑了笑,最後還是垮下去,嘆了口氣。
晚上陸在聲抱著含檀睡覺,含檀心裡有梗,從他懷裡鑽出去,陸在聲以為含檀嫌他身上熱,便把手臂收回來,伸手抓著她的手臂睡著了。
含檀聽著他睡覺的呼吸聲,又失眠了。
她在黑夜裡看他朦朧的臉,即使只有一層剪影也很帥,她一開始就是迷他色相,不知疲倦地迷到了現在。
她輕輕探身去吻他,他的嘴唇飽滿,唇線優美,親起來又熱又軟,忍不住含了一口。
陸在聲被她弄得生理性抽動了一下,放開她的手臂背過身去睡。
含檀看著他的背脊,慢慢躺下來,覺得腳冷,把腳往他小腿間鑽,陸在聲本能地抬起一點讓她進去,等含檀調整好了姿勢,陸在聲才放下,把她冷冰冰的腳夾住。
她從他背後伸手,緊緊抱住他,他依然在睡夢中,習慣性地將手搭在她纏抱他腰的手上。
他對她從來都是接納的姿態,不管是清醒還是睡夢中,似乎已經刻入本能。
早上醒來陸在聲已經出門了。
陸在聲就是有這種耐心,為了不吵醒她能輕柔到像貓。
含檀今天要回城市的另一端,她在那兒上班順便租了個小公寓,不然來回通勤時間太長了。
她起身洗漱,把冰箱收拾整齊,記下還缺什麼,等上班的時候摸魚給他買齊。
弄完開車回小公寓,含檀摸了摸手心肉里一個滑溜溜的什麼,直覺是瘤,想到下午才上班,時間還早,她便去旁邊的一個叄甲醫院掛了號。
等候的時候瞧見一大批青年醫生從樓上呼啦啦地下來,想是剛剛散會還是怎麼,叄兩成群地交談著。
含檀閃身到旁邊讓道,隱隱約約聽見他們交流些她聽不懂的辭彙,忽然有兩個醫生在她身旁停住了,其中一個醫生拿出手機對另一個道:“就是這裡突然病變了,”說著用手指點了點屏幕,“就這兒,查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另一個似乎尋思了一會兒,道:“你看看他有沒有隱藏梅毒病史。”
聽到這個聲音含檀偏頭看了眼那說話的醫生。
問問題的醫生恍然大悟,點點頭道:“確實,梅毒也會導致這個問題。”
倆醫生走了,含檀等了會兒終於聽到廣播喊號喊到她了。
醫生檢查了下,判斷是個良性的脂肪瘤,切了就行,讓她預約了下次手術時間。
含檀弄完出來,見電梯處太多人等候,想了想,走了樓道。
在樓道通向消防通道的地方,含檀瞧見一個穿白大衣的人靠在窗口,他的手側是一個裝了水的瓶子,已經被幾個煙頭泡得臟污發黃。
含檀的跟鞋在幽閉的樓道里聲音很響,白大衣轉過身來,指尖夾著一支很細的煙。
她下意識看了眼他。
白大衣也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