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疏影如何也不能忘記,她初遇“姑射”那天,“那人”的一言一語。
“這是“重瞳”。
”給她面具的那個人,曾經這樣說:“傳說中,“目有重瞳”乃成仙之兆。
戴上這個面具,你才能成為我等“姑射”的一員。
” “我們……也算是仙人么?”“生之後,只有兩條路可走;不是仙人,便是厲鬼。
” --那,我們究竟是仙人……還是厲鬼?到如今,她仍是想來便一陣悚栗。
第土一折 虎風煙舉,疏影橫塘升被喝得驚跳起來,神智陡清:“你怎知那是《不復之刀》?”耿照沒時間解釋,只說:“琴魔前輩臨終前,曾與我提過。
”撐住女牆,作勢欲跳。
蘇彥升差點沒嚇破膽,死命揪住他的衣袖,尖聲道:“你……你做什麼?” 耿照一把揮開:“萬劫好殺,我要阻止它。
”縱身往台下一躍,雙手抱頭、著地翻滾兩圈,也不見撐地起身,整個人橫里一晃,忽如蝗蟲般蹬腿掠出。
他俯頸矮身,雙腿飛快交錯,如水中游蛇,又像林間鼯鼠,幾乎讓人產生“貼地滑行”的錯覺;一霎眼切入萬劫刀的揮動半徑,飛也似的撲向碧湖的背心! “好……好快!” 蘇彥升目瞪口呆,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名鄉下少年。
耿照移動的方式,完全顛覆了他對“輕功”的印象。
那水一般流暢、全無頓點的動作,與其說是“武功”,更像是由靈敏的知覺、發達的肌肉,以及不可思議的反射動作所融合成的運動本能……的敏捷不像是人,似乎……更接近野獸!)手一合,出其不意地去擒抱碧湖的小腰,誰知她身子一轉,拉著鐵鏈踏上石刀,嬌小玲瓏的胴體順勢盪去,反而繞到耿照背後,細白的裸足挾著勁風穿出薄紗裙擺,“砰!”蹴上耿照的背門! 耿照一口鮮血湧上喉頭,眼冒金星,仆倒時身子一掙,連滾帶爬的摸向石刀另一側;原地“唰!”被踩出一小處陷坑,碧湖小巧的雪白小腳兒頓成殺人兇器,美腿一勾,徑取耿照頸側! 耿照閃避不及,並起雙肘一擋,“篤”的一聲悶響,臂骨疼痛欲裂,忍不住單膝跪地。
碧湖踩著他的肩頭一躍而起,右腳高舉過頂,腿心秘處暴露無疑,雪白的小腹綳成一球一球的小丘起伏,整個阻部小巧如圓棗,色粉橘,阻阜上一撮烏亮纖茸迎風飄卷,粉蛤毫無遮掩,裸露出一條小指長短的黏閉肉縫;因右腿的腿根大開、肌肉牽動之故,蛤嘴噙著的兩片酥潤嬌脂微微翻開,隨著抬腿的動作拉開一抹半透明的晶瑩水光。
她凌空抬腳,一雙赤裸的結實美腿幾乎拉成一字馬,右踝貼耳,挺腰一擰,肌肉拉成了既緊繃又平衡的完美線條,側看猶如一個曲線玲瓏、雪膚粉潤的“冫”字;轉眼上躍之勢已盡,隨著嬌軀墜下,渾圓小巧的右腳跟對準天靈蓋,右腿“呼”的一聲往耿照頭頂踵落! 千鈞一髮之際,耿照往後一仰,堪堪避過,忽覺臉上微涼,原來她右腿放落,蛤縫裡的一抹水光擠成幾點液珠,潑風濺出。
他用手背一抹,鼻端嗅著一絲酸酸甜甜的體味,濃烈馥郁,如花房熟裂、果腹迸漿,與染紅霞的清幽截然兩樣,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嗆人,也無絲毫不潔之感,一般的令人想品味再三。
碧湖右踵落空,倏地飛起左膝,去頂他咽喉。
耿照打死不退,雙掌及時接住膝錘,瞥見她腿間水光盈潤,一道晶亮的水痕沿大腿內側淌下,赤裸的圓翹臀廓上還懸著液珠;淫蜜被體溫一蒸,撲面都是鮮濃馥烈的濕潤果香,不覺蹙眉:“殺人……真給你這樣大的快感么?”忍著掌骨疼痛,用力將她推開。
誰知碧湖沾著濕泥的、剝蔥似的左腳足趾才剛點地,右腿一勾,又如閃電般回身掃至! 一連三招毫無間隙,耿照體勢用盡,終於不及格擋,側著腰硬生生吃下這一擊,“砰!”翻倒在地;余勢不停,被踢得連翻幾匝,咬牙撐起半身,嘔出一大口鮮血。
兩人距離拉開,纏鬥之勢頓時破局。
碧湖蒼白的小臉露出一抹空洞的笑意,喀啦啦的一陣刺耳聲響,鐵鏈被拉得筆直繃緊,插入土中的石刀便要飛出。
--面對萬劫,下場便是化成血池塘的一角而已。
耿照一開始就定下“對人不對刀”的策略,寧可貼身纏鬥,利用萬劫刀巨大不便的弱點,徹底隔開刀與持刀者之間的聯繫。
結果正如他的預想:萬劫歸萬劫,碧湖仍是碧湖。
縱能駕馭千鈞巨刃,她卻沒有因此變成內力超群、身如鋼鐵的絕頂高手,少女的拳腳並不能直接威脅他的生命,與揮動萬劫刀時的恐怖有著天壤之別。
只是失去靈魂、如傀儡娃娃般的刀屍,似乎仍保有相當程度的智力。
碧湖並非想徒手取命,而是要將他逼出石刀的半徑之外,以利施展萬劫的無匹威力。
耿照勉強起身,尚在凝聚體力,碧湖已揮動鐵鏈,猙獰的巨型石刃呼嘯而來-- 勁風自頭頂掃過,耿照驀覺腳下一空,已被人揪著衣領拉開。
兩人一路滾至林邊,耿照抬頭睜眼,出手相救的居然是方才那名落馬的青年大鬍子。
“媽的!”胡彥之一躍而起,忍不住啐了一口:娘皮……是哪裡來的妖魔鬼怪?” “是萬劫妖刀。
”耿照突然瞪眼,拉著他撲地一滾:“小心!” 嘩啦啦的一陣亂響,萬劫過處,身後兩株大樹宛若泥塑紙紮,攔腰倒落。
胡彥之挽住他的臂膀,低喝道:“進林子里去!”耿照會意,跟著他一溜煙鑽進茂密的林中。
胡彥之躍上一棵大樹,縱身掠至前方另一蓬樹冠里,回頭低喝:“走上面!枝葉越茂密,那把天殺的鬼刀越難施展!”忽見耿照三兩下爬上樹頂,攀著樹間的藤蔓擺盪過來,敏捷如猿猴也似,不覺一怔:懂輕功縱躍術?” “不會在樹上飛的這種。
”耿照老實交代:跑步快的倒會一些。
” 胡彥之不覺失笑。
他精擅追蹤術,輕功自是極好,林間縱躍宛若飛影,不僅快,更快得藏形匿蹤,不仔細辨別,還以為是鼯鼠山貓之類。
然而耿照雖不通縱躍術,身手卻異常矯健,往往一勾一蹬之間便能上樹,攀著藤蔓飛來盪去,間隙太寬時便直接落地奔跑,居然也緊跟其後,仍在聲息相聞的範圍之內。
胡彥之不由一凜:“這少年身手了得,若經調教,定成高手!”好奇心起,大聲道:“喂!我叫胡彥之,是真鵠山鶴真人的徒弟。
兄弟怎麼稱呼?” 耿照調到執敬司后,曾用心背誦過正道七大派的要人名冊,心念電轉間,忽然想起:“莫非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策馬狂歌”胡大俠?”危難中不敢失了禮數,大聲回答:“胡大俠好!小人是白日流影城的弟子,名叫耿照。
” 奔跑間無法詳談,兩人逃出里許,只聽身後葉搖樹倒,轟隆隆的有如巨靈壓境,漸次逼來,知是萬劫追到。
胡彥之啐了一口:“呸,他奶奶的!這小娘皮是哪來的怪胎?衣衫不整、妖妖嬈嬈的,出手卻這般狠!老子出入妓院,見識過的女子也不算少了,從來沒看過這麼恐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