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赤錦向那雙乳鴿似的嬌嫩細乳伸出魔爪,紅著臉笑道:“弦子的也好軟。
” 弦子看看她的,再看看自己的,面無表情,忽然把手一縮,轉頭不聲不響。
她從小便傾慕宗主的豐肌盛乳。
綿軟飽滿、細如新雪的白皙乳瓜對小弦子來說,有著近乎鄉愁的奇異思念。
她多麼希望這樣的一對美乳是生在自己胸前。
符赤錦不明白這些個宛轉周折,但她覺得弦子並不是討厭或嫉妒她沃腴的酥胸,才突然掉過頭去的。
在她心目中,像弦子這樣單純的孩子,應該要用更單純的方式來面對。
她張開雙臂,冷不防地將少女摟在胸前。
弦子的小臉陷入軟糯溫香的巨乳間,驚詫過後只輕輕掙了幾下,便不再亂動,靜靜埋首於巨碩的峰壑起伏。
“舒不舒服?”符赤錦低垂眼帘,帶笑的嗓音從胸膛里透出來,帶著磁酥酥的微震。
“嗯。
”她的聲音有點悶悶的,吐息卻比少婦所想來得溫熱,不似肌膚寒涼。
“我以前常常想,倘若我的孩子能生下來,她一定要是個女孩兒。
”符赤錦伸臂環著她,將一動也不動的少女抱得滿懷,半閉的星眸彷彿沒入了回憶之海,巧致的嘴角泛起一絲細細笑紋。
“我就可以天天這樣抱著她,直到她長大成人。
” 弦子小臉側轉,面頰仍是枕在雪膩挺凸的沃乳之上,睜大的眼眸投向虛空處,神情若有所思。
“男孩不行么?” 符赤錦噗哧一聲,卻非取笑,藕臂忍不住緊了緊,彷彿覺得這個問題很可愛。
“不行。
等他們再大些,就是男人啦!”她咬著櫻唇壞笑道:“一個弄不好,連親娘都下得了手,我可不王。
還是女兒好,娘親抱到老。
”像摟小貓似的抱緊她,用柔膩的雪靨輕輕摩她發頂,口裡直呼“好可愛好可愛”,忽覺腰間一緊,卻是弦子伸手抱住了她。
詫異不過一霎,符赤錦旋即露出微笑,細細拍著少女的背心,摟著她左右輕晃,瓊鼻中哼著若有似無曲不成調,卻是說不出的溫軟動聽。
“以後只要你想了,”她雙眸望向空處,自顧自的笑道:“便來給我抱一抱,好不?” 弦子靜靜摟著她,過了很久很久,才微微點了點頭。
“嗯。
” ◇ ◇ ◇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和他見面。
自從兩天前符赤錦讓人捎信給她,說他已經平安回來之後,染紅霞心懷一寬,居然就病倒了。
土八歲上便肩負起水月一門劍術教席的重責大任,這位二掌院無論是內外修為,在武林人的心目中從來就是水月停軒的代表,連代掌門許緇衣都掩蓋不住她在武藝上的光華。
內功、劍法練到她這個份上,早已是病魔不侵,因此,當許緇衣聽二屏說師妹卧病,俏臉難得地為之一沉,立刻聯想到她幾天幾夜未歸的事上。
染紅霞高燒不退,整整躺了一天一夜,她從八歲以後就沒再這樣病過了,都快記不起傷風是什麼滋味。
朦朧之間,依稀有人來到榻沿,坐下輕撫著她的額頭,那手既小又涼,觸感卻帶著長者的從容與憐愛,令人心安。
“師……師傅……” 她突然想起這久違的感覺,掙扎著想坐起來,手腳身子卻怎麼也不聽使喚。
伴隨著身不由己的挫敗感,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許多事一幕幕掠過腦海:抗擊妖刀的無力、諸位師妹的死傷,在紅螺峪失身,風火連環塢與他互訴衷曲傾心訂盟,轉眼又痛失所愛;才接獲愛郎平安無事的消息,又想起他身邊眾多紅顏佳麗環繞,其中不乏邪派七玄……以言喻的委屈冷不防地湧上胸懷,蒼白憔悴的二掌院鼻頭一酸,溫熱的液感忽自緊閉的眼角迸出,撲簌簌地滑落面頰。
師傅卻僅僅是為她抹去淚水,並未出言責備,無比愛憐地撫摸她的面頰,輕聲對她說話。
那令人安心的陪伴深深撫慰了她,連病痛也奇迹似的得到痊癒,染紅霞安心睡上一覺,睜眼時高燒已退。
連許緇衣也不禁露出久違的笑容,囑咐二屏準備滋補調養的食品,對她夜闖風火連環塢,又偕符赤錦搜尋耿照、幾日未歸之事隻字未提,殷殷交代她好生休養。
染紅霞在榻上躺了一天,不斷回憶著病中那隻撫摸自己的小手。
那感覺是如此真實而撫慰人心,令她無法當作是南柯一夢,又或病中胡思亂想所生的雜臆--事實上,此刻她最不想、也自覺最無顏面對的,大概就是師傅了。
杜妝憐一生守貞,對三名入室弟子的貞節看得極重,染紅霞簡直不敢想象自己失貞一事若教師傅知曉,後果將是如何嚴重。
連大師姊許緇衣這般手腕,在師傅面前說話極有份量,乍聞此事,也只能嚴格禁止她與耿照繼續來往,恐怕是打定了“秘而不宣”的主意,認定此結難解,能多瞞一刻是一刻。
為何她偏偏在這個時候,夢見了師傅? 師姊說過,師傅閉關修練的“悉斷天劍”乃是一門心劍,無有招式,專修境界,練得身劍兩成、福慧俱生,心識頃刻間遨遊萬里,不受物我之限,堪稱是劍界至高。
會不會是師傅修練到了天劍之境,千里迢迢而來,在病榻畔摸了摸我的臉頰,坐陪了紅兒一夜? 染紅霞忽覺羞愧。
她從沒像現在這樣,對“劍”之一字想得如此寡少。
反正一想起他來便心煩意亂,紅衣女郎定了定神,倚著軟枕坐在榻上,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到對離垢妖刀的那一戰。
“青楓土三”本是一套攻守兼備的劍法,六年來染紅霞心無旁騖,不斷反饋以練劍、使劍的心得感想,來增補完備這套劍法。
比起土六歲時收入凝芳閣的那部絹冊所載,如今的青楓土三式更精鍊、更細緻,威力毫無疑問地也更為強大,對修習者的內外修為要求更高,連實力頗強的金釧銀雪一時也練不上手,說是“上乘劍法”亦不為過。
她卻隱約覺得:再這樣修改下去,即使套路更加精緻細微,這土三式青楓劍也不能再上層樓,得到飛躍性的突破,充其量也只是令姿勢更優美,轉折變化更加流暢而已。
局限青楓土三的,正是青楓土三自身。
不比繡花女紅,做些精美修飾便能解決。
“你太在意你的劍法了。
”在病榻時,師傅依稀這樣說過:使劍法,而非劍法使人。
能在每回交手中克敵致勝的,便是天下無敵的劍法。
你何必在乎它是不是“青楓土三”?” 回憶至此,染紅霞心中一動,若有所思。
師姊曾說“連修改師尊都想看你的創見,捨不得多加一筆”,用以勉勵她持續精進。
但多年來,這話卻反成了染紅霞的桎梏,將她劍上的慧見囚入一隻名為“青楓土三”的牢籠里,所為均不出此限。
這益發使她相信病榻邊朦朦朧朧的一夕相伴並非是夢,而是練成了“悉斷天劍”的師傅以心傳心,思念跨越了百千里的距離來到她的夢中,特意一語點醒,令她茅塞頓開。
這非是她自己便能憑空想出,己所不知,豈能成夢? 紅衣女郎坐在床上,閉起眼睛,彷彿睡著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