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夜在江對岸等著岳宸風的自己,耿照不禁微露苦笑。
(要趁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仔細搜查一番,看看有無明姑娘來過的跡象;若能取回赤眼,那就更好了!)符赤錦又折了回來。
耿照閉目摒息,假裝昏迷不醒,等著她來檢視兩人腕上的縛繩,卻半天都沒動靜;等了許久,只等到一柄鋒銳的蛾眉刺架上頸側,冰冷光滑的精鋼貼著皮肉,激起雞皮似的微悚。
巧笑倩兮的雪潤麗人湊近身來,體溫熨開一片幽幽甜甜的醉人乳香。
“睡了忒久,也該醒了罷?”符赤錦咬唇輕笑,濕暖的香息呵在耳畔:我該讓外頭的五百名刀斧手一涌而入,才能請得典衛大人起床?” 封底兵設:靈蛇古劍土卷完】 第土一卷 億劫冥表簡介:“億劫冥表”是個金盒,裝有五帝窟至寶--天雷涎,岳宸風用以宰制帝門眾人,與雷丹同樣有效。
“那盒子土分特別,你一見便能認出。
”漱玉節如是說。
她說的是真的。
耿照一眼就認出“億劫冥表”,傳說中無法開啟的帝窟寶盒,但驚人的是:他居然知道該怎麼打開!盒中所貯之物難以想象,是漱玉節刻意隱瞞,還是連宗主都被蒙在鼓裡? 避無可避,耿照終於卯上岳宸風!蘆葦灘頭、湍流江風??熟悉的情境,一切已不同往昔!這回究竟是獵殺抑或對決? 第五一折 殘針刺血,花庭玉樹利刃加頸,耿照卻夷然無懼,從容回頭道:“看來符姑娘這五百名刀斧手,個個都是武功絕頂的高人,五百人全副武裝地在外頭集合完畢,居然一點聲息也無,莫不是踮著腳尖走路?” 符赤錦想象五百名披甲拏刀的魁梧大漢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在院里擠成幾排的模樣,忍不住噗哧一聲,嬌嬌地白了他一眼,輕哼道:“那是個什麼場面哪,虧你想得出!” 這一笑宛若雨雪消融、曉日花開,白皙的嬌靨渲開一抹無心粲然,笑意還搶在思路之前,彷彿又回復成那個在棗樹小院里,拉著紫衣女子之手喊“小師父”的天真少女。
耿照與她貼面而立,下巴幾乎碰著她的鼻尖,只覺蘭氛襲人,一時心猿意馬,略一後仰,老實不客氣地回口:“對不住,等下回你又說謊不打草稿了,我再假裝不點破罷。
這院子才多大,能擠下五百刀斧手?” “這麼說來,”符赤錦微微冷笑,眸光閃爍:進驛館之前便醒了,才知道外頭的院子多大。
真看不出啊,你學過沖穴之法?” 耿照會過意來:“她在套我的話。
”倒也不怎麼生氣,聳肩道:“不止。
我在棗樹院里便醒啦,看來你三位師父的功夫你沒好好學,這穴道封得不嚴實。
” 其實他這話也只是逞一逞口舌之快而已。
“血牽機”能以真氣操控活體,閉穴的手法遠比一般的點穴更加怪異,就算練有沖穴破封的法門,也絕難脫出禁制。
即便是耿照身負天下無雙的碧火神功,也須先挪開穴位,才得逃過一劫;萬一不小心被點實了穴道,也只能乖乖就範而已。
果然符赤錦正要發作,忽然凜起:“看來當日在五里鋪,他是有意隱藏實力。
奇怪!他懼岳宸風如猛虎,避之唯恐不及,怎會自己送上門來?”轉念恍然,抿著鮮剝菱兒似的水潤紅唇,瞇眼一笑:漱玉節那騷狐狸連手了,是不?故意被擒,想來解救漱瓊飛?” 耿照一瞥身畔的弦子,頓時明白過來:“是了,當日瓊飛說出雷丹有解的秘密,她見我行動自如,未受五帝窟留難,是以猜了個八九成。
”搖頭道:“我不是專程來救她的,我也沒這本事。
” “典衛大人客氣啦。
” 符赤錦嘻嘻一笑,濕熱的吐息撲面而來,但覺一陣香風潮暖,雪潤潤的玉人眼波流轉,一派狡黠嫵媚的模樣,不禁心神一盪。
“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典衛大人血氣方剛,抵受不住狐狸精的那股子騷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是風流人物了。
” 耿照知她牙尖嘴利,開口就是冷箭,與“血牽機”的武功一樣難防。
然而如此尖刻的言語,從她香暖的檀口中吐將出來,襯與嬌軟的嗓音,竟也不覺如何粗鄙。
他面上一紅,辯駁道:“漱宗主她……我不是……你……”越急越說不清,憋得惱了,索性雙手抱胸,別過頭重重一哼。
忽聞“咭”的一聲,卻是符赤錦忍俊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耿照面紅耳赤,顧不得利刃加頸,回頭怒道:“你笑什麼?滿口污言,胡……胡說八道!你……”忽爾出神,一時竟忘了要說什麼。
卻見她雙手環抱,右掌隨意刁著那柄青鋼利刺,臂間夾了對熟瓜似的傲人乳峰。
她的乳質綿軟已極,沉甸甸的猶如貯滿酪漿的渾圓乳袋,將鎖骨以下拉得一片細平,至雙乳處才又突出險峰,落差之大,直欲令人失足而死。
圓潤飽滿的奶脯被纖細的手臂一夾一捧,端出鼓脹脹的兩隻碩大乳球,大把美肉幾從襟布中擠溢而出,撐薄的綾羅底下隱約透出一抹乳肌酥白,細密的織綾網眼中似將沁出奶蜜。
符赤錦又笑了一陣,才注意到他兩眼發直,順著目光一低頭,雪靨倏紅,本能地揪緊襟口,冷笑:“這般眼賊,還說不是為了漱玉節那騷狐狸?” 耿照益發窘迫,只敢在心中反口:“漱宗主言行合度,斯文有禮,怎麼也說不上個“騷”字。
倒是你還更像些。
”想起帝窟眾人對她的輕蔑、背後的諸多流蜚,還有她在車上倚窗發怔的空洞神情,不知怎的心底一揪,不忍再妄加非議;定了定神,低聲道:娘,對不住,我不是有意對你無禮的。
是你……生得好看……我不是那個意思……唉!總之,是我不好。
” 符赤錦輕哼一聲,神情似笑非笑,卻未窮追猛打。
她面上彤紅未褪,置身於暗室一隅,豐潤婀娜的身子背光俏立,益發襯出胸頸之白,猶勝新雪。
見她一身風姿如雪,與五里鋪那艷若桃李、心如蛇蠍的紅衣少婦判若兩人,耿照忽想起了明棧雪:“人的善惡好壞,豈能單以一面來評斷?說不定她真有苦衷。
”小心翼翼道:為瓊飛而來,瓊飛自有旁人搭救。
符姑娘要那三頁“赤血神針”的殘篇,不就是為了交換瓊飛的安全?” 符赤錦嬌顏丕變,“唰!”擎出蛾眉鋼刺,抵正他的脖頸,低叱道:“你怎知赤血……此事?說!是何人派你來的?”耿照搖頭:“沒人派我來。
赤血神針的事,是我在車裡聽見的。
” “胡說八道!你--” “我騙你王什麼?”他一臉無辜:你三位師傅要赤血神針的……” “住口!” “明明就是你自己開的口。
那赤血神針……” “好啦好啦,我信你便是!”符赤錦幾欲暈倒,咬牙低道:“……你莫再提那四字!”見耿照終於會過意來、滿臉尷尬抱歉的模樣,不禁又氣又好笑,心想:“他若是故作偽詐,演技也未免太高了些,看來真是他聽見的。
這小和尚年紀輕輕,怎能有如此的耳力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