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寶玉狡辯,李芷兒已經認定事實,話鋒一轉,追問道:“你說,我與天意你更喜歡誰?不許用‘兩個都一樣喜歡’敷衍人家。
” 這可是一大難題,尤其是對天性多情的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無論如何,寶玉都不能在李芷兒面前說更寵天意公主,但如果投其所好,雖然暫時過關,但日後必會引來無窮後患,說不定他還會兩頭不討好。
好在寶玉不是尋常之人,他突然將李芷兒摟入懷中,附耳低語道:“誰在床上更聽話,我就更寵誰,比如老公要弄……” 誘惑低沉的話語無比邪惡,讓李芷兒剎那間脹紅玉臉,羞不自勝,下意識逃走。
“你這大壞蛋,我才不要你喜歡呢!” 可寶玉剛擺平一個麻煩,另一個麻煩立刻又冒出來。
天意公主拉長聲調的呼喚越來越近,這太子宮裡同樣無人能阻攔她的腳步,她如有預感般直逼李芷兒的卧房而來。
“參見公主千歲!” 就在天意公主即將闖入院門一刻,寶玉搶先出現在她面前。
“你這傢伙怎麼出來了?李芷兒呢?她不在裡面嗎?” 天意公主極度懷疑的眼神上下掃視著寶玉。
“回公主,太子妃一早就命奴才隨你回宮,至於她的行蹤,奴才就不知道了。
” 打死不認賬那可是男人的金科玉律,寶玉一臉平靜,看不出絲毫破綻。
“哼,算她識相!” 天意公主得意地揚起玉臉,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她也就沒有多想,故意當著一群宮女的面大聲喝斥道:“小寶子,隨本公主回宮!” “奴才遵命!” 當著外人的面,寶玉不得不卑躬屈膝,讓天意公主大大威風一把。
離開太子宮眾人的視線后,寶玉彎曲的腰身突然挺直,隨即大手一揚,“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天意公主的屁股上。
小太監如此忤逆犯上,天意公主卻被打得眉目如絲,嬌喘吁吁。
天意公主順勢倒入寶玉的懷裡,撒嬌道:“小寶子,別回去好不好?最多人家讓你……弄後面。
” 寶玉身上的某個部位倏地堅挺如鐵,他重重抓著天意公主的屁股,嘶啞道:“小妖精,你不想救皇后的命了嗎?沒有高人指點,我可不知道怎麼做。
” 提及正事,天意公主只得妥協,話鋒一轉,道:“那就讓人家親自送你出宮,好不好?” “不好,我來去都要秘密行動,你目標太大。
” 寶玉毫不猶豫地拒絕,以他對天意公主的了解,這一送一定會送到大觀園,而且還會賴著不走,到時他哪有時間辦正事? 不待天意公主翹起小嘴,寶玉再次正色沉聲道:“事情一完,我立刻回來陪你,你只需要用馬車將我與迎春送出去。
” “哦,好吧,那我等你,快點回來喲。
” 美眸一眨,天意公主就從小妖精變成小媳婦,乖乖收回撒嬌的手段。
片刻后,天長與地久坐在車轅上揮舞著長鞭,駕著公主殿下的瘋狂馬車馳出行宮大門。
“寶玉,我們這麼快就回去嗎?” 車廂內,迎春絕色嫵媚的玉容隱隱透出一絲失落,因為在賈府外,她可以與寶玉深情相對,但回到賈府卻是諸多顧忌,當然不免感到幽怨。
“二姐,怎麼能不回去呢?” 寶玉看到迎春眼底的幽怨,大手伸了過去,神秘地笑道:“我的好兄弟還要來家中提親,如此大事,我不回去怎麼行?” “啊!” 迎春愣了一下,隨即玉臉一片羞紅,她終於想起寶玉與賈赦的“交易”之事。
迎春臉上的紅雲還未散開,寶玉的大手已環住她柔若無骨的腰肢。
“好姐姐,這些日子苦了你,日後我一定好好補償。
” 柔情自寶玉的心房傾泄而出,慾望也被迎春絕妙的身子瞬間點燃,他不由自主吻向迎春的朱唇。
迎春的芳心早已被寶玉佔據,她美眸微微一閉,唯美的光暈悄然瀰漫空間。
眼看情火就要點燃,關鍵時刻,馬車突然“發瘋”緊接著車外響起天長與地久的聲音:“小寶子,公主殿下有旨,不許你欺負三姑娘,不然給你好看。
” 寶玉對所謂的旨意不屑一顧,但迎春卻羞得臉若滴血,一聲羞叫后,她急忙離開寶玉的懷抱,還坐到距離寶玉最遠的角落裡。
可惡,真是可惡,哼,天意,我饒不了你!寶玉氣得咬牙切齒、白眼直翻,而駕車的天長與地久則眉開眼笑,歡快地揮舞著長鞭。
春風微涼,佳期有信。
在寶玉的有意安排下,賈家兩府為了迎接石鈺的來臨,四處張燈結綵,上下喜氣洋洋。
賈府並不是將石鈺當成大人物,只是為了用這場喜事衝掉這段時間的晦氣。
石鈺要來,寶玉當然不得不消失,他前腳剛走盞茶時間,新任的禮部侍郎石鈺就攜著重禮,邁著歡快的步子走入賈府大門。
“晚生石鈺參見大老爺。
” 既然是上門提親,石鈺當然要以晚輩之禮拜見榮國府大老爺,他雖然看不起不學無術的賈赦,但看在對方是迎春父親的分上,這一拜倒也認認真真。
“呵呵……石公子客氣了,請!” 以賈赦的本性原本定要擺架子,可是在“家主”高位的誘惑下,他的神色無比親切。
“大老爺先請,晚生怎敢僭越?” 石鈺算是給足賈赦面子,怎麼也不願走在賈赦前面。
賈赦見此不再客氣,率先舉步走向賈母所在的大廳。
迎春也是賈母的心頭肉,此等大事當然要經過她的同意。
人潮湧向廳門,在側方遠處綠蔭中,一雙美眸閃過千滋百味,從始至終沒有離開石鈺的身影。
“姑娘,我怎麼覺得……這石公子的背影與寶二爺一模一樣?” 鶯兒的話語打破瀰漫在花叢終的凝重氣息,她早已對石鈺失去興趣,一顆芳心反而時常縈繞著寶玉的身影,無意之間,她捕捉到玄妙之處。
“胡說!他們怎麼會一模一樣呢?就是孿生兄弟的身形也有區別!” 薛寶釵的芳心可沒有被寶玉佔據,一向靈慧的她腦海只有紛亂的思緒,悶悶不樂打斷鶯兒的話。
“嗯,那倒是,可能是我一時眼花吧!” 鶯兒也只是靈光一閃,她也不敢肯定,因為在一向睿智的薛寶釵反駁之下,她隨即抹去自己的“胡思亂想”待石鈺走進內宅大廳,薛寶釵的玉臉微微一沉,倩影在原地一轉,幽沉嘆息道:“鶯兒,咱們回院子吧。
” “姑娘,咱們不進去看看嗎?” 見薛寶釵改變先前主意,鶯兒自是暗自歡喜,但她熟知薛寶釵的個性,不由得生出不妥之心,略顯緊張地追問道:“你不是說讓姑娘們聯合起來考驗石公辛一下嗎?” “不了,老祖宗都應承了,而且迎春又那麼開心,我又何必非要做小人呢?” 薛寶釵緩步離去,有如玉環再生的她走入陰暗中。
即使薛寶釵再睿智靈秀、雍容大度,但也僅是———九年華的青春少女,看著眩戀的人物與別人相親,她又怎能不黯然神傷? 寶姑娘不會出什麼事吧?不會的!鶯兒用力一晃腦袋,狠狠驅散內心的詭憂,急忙邁步跟上去,無論是侍女的責任還是親如姐妹的情誼,都不允許她離閉薛寶釵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