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客27號【前男友為何變態1V1】 - 我想跟你睡覺

厲而川笑得要命,“行行,你專一你口味重你了不起,我惹不起你,我等著看她再坑你一次。”
霍止轉過手,給他看縫了針的無名指,“她沒坑我,但我自己跳了,你可以去找二叔報信了。”
霍家表面上一團和氣,實則霍川柏和霍川櫻鬥法斗得白熱化。東仕是霍家的亞太頭牌,年前霍川櫻挖走了東仕的總建築師,想看霍川柏這邊方寸大亂,誰知老爺子太重視東仕的業務,又被霍川櫻一吹風,竟然把霍止排了過來鎮場,霍川柏一面怕霍止給東仕使絆子,一面又想找個機會把霍止推下去,厲而川身負重任,已經破紀錄地一連幾天都來公司坐班。
厲而川被指著鼻子罵看門狗,也不生氣,怡然自得地起身,“好嘞,這就去。”
“厲而川。”霍止又叫住他。
厲而川站住,霍止清理乾淨手上礙事的東西,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然後抬起那雙平靜乾淨的眼睛看著他,“二叔應該很樂意看我再栽一次跟頭,可你為什麼要讓我換人?你很怕我栽跟頭?”
霍川柏把霍止當獵物,先放養,再監視,捧上天,等待時機收網,厲而川則視情況澆油拱火,譬如昨晚,自己看到好戲,也給霍止發張戲票,看看霍止會怎麼做。
同時厲而川也總忘不掉這個獵物小時候在霍家池塘邊的背影,家宴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霍止像塊化不開的冰,摸上去才知道是塊沒有溫度的透明石頭,堅硬無匹,但由於消瘦蒼白沉默,在厲而川眼裡顯得有點可憐。
霍止從不示弱,這是他頭一次拿厲而川的同情說事,厲而川也頭一次發現霍止知道自己可憐他。
厲而川不吃這套,“對,我是怕你吃虧。可你這指頭也太明顯了,就算我不告狀,這事也瞞不住,你知道吧。”
“我知道。”霍止目光沒什麼溫度,“我只是不希望是你。”
厲而川父母也死得早,一個是癌症一個是抑鬱症,但還給他留下個妹妹,並且那時他已經在讀高中,一面有無數戀愛談,另一面厲家人丁興旺,堂表兄弟姐妹一籮筐,他向來活得鮮花著錦烈火烹油,自認跟霍止的情況不大一樣,他比霍止快活。
霍止賽車撞了一腦袋血的那天,厲而川撲過去把他從車裡拖出來,看他閉著眼,還以為他暈了,大吼著讓妹妹叫車,但霍止其實沒事,他對空間距離的把握浸在骨子裡,撞得很準確,除了皮肉沒有一點傷,只是耳鳴被撞擊打斷了片刻,他在休息。
聽到厲而川叫他,他突然睜開眼,用力拽開厲而川的領口,扯出他脖子里掛的銀鏈子。
鏈子上面掛著的東西掉出來,是厲而川他爸的戒指。
霍止緊攥著戒指,看了十幾秒,認出戒指內圈上他爸的名字,才放開鏈子,啞聲說:“謝謝你,九哥。”
人人都有傷心事,原來厲而川這麼熱鬧的人也一樣。
被霍止這麼戳過脊梁骨,厲而川知道自己對霍止有點不忍心,但他那時才二十四歲,還沒碩士畢業,很容易動搖,現在是叄十二,差不多的事辦多了,心早硬成了塊不鏽鋼。
霍止不想讓他把舒澄澄的事說出去,只能說明霍止對他有期待,可惜他講究利益最大化,反正霍川柏都要知道,不如讓他來。
厲而川只拉過霍止的胳膊看了一眼,確認他指頭沒斷,轉身就走了。
開會間隙,舒澄澄推開安全通道門,坐在樓梯上抽煙。
霍止幫了她,結果她對著霍止流血的手崩了盤,然後霍止又幫了她。
八年前最好的時候他們也沒一起睡過覺,至多就是做完了之後一起在小劇場舞台上拉著手躺一會,很清純。
當時沒人下藥找事,心最黑的人還是她自己。
剛才她全程不說話不抬頭,避免引起任何注意,但厲而川看戲的意味明顯,顯然看出了點什麼。
她大費周章,捂著住址沒漏一點口風,但現在四捨五入,全世界都快要知道她和霍止有貓膩。
舒澄澄想得頭痛,想完才發覺一盒煙里的爆珠全被她捏碎了,有些惋惜。
安全通道門被推開,霍止總算找到舒澄澄。她的側臉很好看,嘴唇將啟未啟,吐出煙霧時白氣帶著紋路瀰漫過黑髮,在暗沉沉的樓梯間里,畫面會像香港老電影。
他取下她的煙,舒澄澄還伸手搶,“哎,沒抽完呢,還有好幾口。”
“容易發炎。”
昨晚做得太狠,是有點流血。舒澄澄沒好氣,縮回手,“行,行,不抽了,光天化日,這麼多同事,你別說這個,有人路過怎麼辦。”
霍止把煙揉碎丟掉,“你來一趟。”
舒澄澄以為是圖的事,跟著去他的辦公室,“怎麼了?”
霍止回身關門,掐腰把她放上桌子,“上點葯。”
霍止打開藥膏,又打開舒澄澄的褲子。舒澄澄今天又穿了很緊的牛仔褲,這麼扒下來一看,又有一點紅。
霍止蘸滿藥膏在洞穴邊緣塗抹,滑潤地擠上花蒂,肉粒還在腫著,摸上去有些疼,舒澄澄手撐著辦公桌,仰仰脖子忍過去,只有穴口比較誠實,受到刺激,敏感地打開一小點孔隙,旋即又咬著虛空合上。
霍止停下手,“很疼嗎?”
她“嗯”了一聲,又說:“不疼。”
舒澄澄這個人是這樣,只要腦袋沒被砍下來,都會說不疼。高中剛開始時她不吭聲,霍止就真以為她沒事,做完了一起出教室,她走路慢吞吞,霍止把她逼進走廊的拐角,掀起裙子一摸,才發現她又出了血,她還裝傻充愣,“這是什麼啊?”
霍止那是第一次對她生氣,“舒澄澄,你疼怎麼不說?”
她伸出舌頭舔掉他手指上的血跡,“不疼。”
像種頑固不化的心理疾病,舒澄澄那時經常讓他很懊惱,現在也一樣。
霍止把藥膏抹進穴壁,又擦了她的腿根,然後是她膝蓋上的淤青。
舒澄澄腦子裡突然冒出當時數學老師在台上講的一道幾何題,黑板有叄面,圖在一,解題思路在二,第叄面算是草稿紙,位置順序都歷歷在目,很像霍止此刻的動作,從上到下,細緻入微,順序和畫面都和當時一模一樣,幾乎要以為眼前有兩個重迭的霍止。
當時霍止去買了葯,把她放在活動室桌上給她塗,她又作妖,說:“霍止,又流水了,怎麼辦。”
霍止把她的腿合上,表情惱怒無奈得無以復加,看起來很好欺負。於是她又親了親他。
舒澄澄坐在寬大的辦公桌上,低頭看霍止的手指擦過她的大腿內側。他無名指上縫著針,食指關節上有點淤青,有種克制暴力的誘人。
看著看著,一縷濕意沁出,冒出來流下股溝。
霍止抽紙巾擦掉,然後合起她的腿。
畫面多少有些重合,舒澄澄有點恍惚,“好了嗎?”
舒澄澄想下地,霍止兩手在她身邊撐住桌沿把她困住,傾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接著咬咬她的鼻尖,舒澄澄被咬得很癢,“哎”一聲,霍止轉而咬住她的嘴唇,把剩下的話堵回去,“還有時間,親一親再走。”
她和霍止是有貓膩,但是有什麼貓膩,要這麼躲著人親?
她問:“這算什麼?”
“我喜歡接吻。”
“我問昨晚。”
“我想跟你睡覺。”
霍止說這些話的時候耳鬢廝磨,聲線低沉微黏,清冷悅耳。
舒澄澄放棄思考,含糊地問:“你剛才說休息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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