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客27號【前男友為何變態1V1】 - “機會”

舒澄澄一瞬間明白過來,詠萄那個“助理”是今天才加她,詠萄最近的確又跳槽了,一定要換新助理,所以她對陌生人說的話不疑有他,其實他壓根就是霍川櫻的人。
她要站起來走人,霍川櫻上前一步,體己地壓住她的手,“別擔心,今天我不是來讓你離開他。坐吧,我們都該冰釋前嫌。”
她不覺得霍川櫻會善罷甘休,而且霍川櫻不是本來該在南非嗎?這麼悄沒聲地回來,她本能懷疑霍川櫻沒安好心。
但舒澄澄坐下了,對霍廷或者霍川櫻,她不喜歡,但至少不該把討厭寫在臉上,盡量。
“那天你說得對,”霍川櫻施施然落座,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欣然一笑,“霍止對你不一樣,是我要適應你。恭喜你,舒小姐,你是厲害的,你原本就聰明,只欠東風,現在有他在,他教一教你怎麼用噱頭、營銷、投其所好,再給你幾個項目練練手……將來你會成大人物,到時候我也要仰仗你。”
她想說舒澄澄賴著霍止是為了這些,但這都沒有後面那句刺耳。
舒澄澄不喜歡別人這樣揣摩霍止的建築,還不喜歡別人這樣理解她得到的機會。
她喝了杯茶,盡量平心靜氣,“櫻總,我崇敬他,他教會我,這個你說得沒有錯。我是乙方,他是甲方,我們拿建築做交易,這也沒有錯。可是我沒有拿不夠格的建築要我不配的東西,霍止他也不會讓人這麼玷污他的作品。誰適應誰的話,那是我上次沒大沒小,可是櫻總你,你懂建築,不該這麼說他。”
霍川櫻驚異地看著她,“他是這麼跟你說的?”
舒澄澄握著杯子。
霍川櫻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有些譏諷,又諒解她的無知天真,“我這麼說他,就是因為我懂建築啊,舒小姐,我們家幾代人都做這個,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建築這東西,功夫在房屋之外,完全是資本和人心的遊戲,投資的人想要借房子出名還是賺錢,或者是想要借這東西標榜自己的財富或者品味?媒體想要渲染一種什麼樣的風潮,保守還是激進,環保還是奢侈?觀眾又會被哪種態度刺激,迎合還是冒犯?最不重要的就是建築本身。霍止他比我明白,他二十歲帶學校團隊贏過其他院校的博士團隊拿下伊薩爾郊野公園,就是因為他比別人明白這些啊,他找人替他見州議員,財長,規劃專業人員,一面把自己能給出的好處告訴他們,一面了解他們的口味,了解他們會找哪幾位教授評判方案的創新設計、環保意識、哲學表述,然後讓團隊把東西做出來,但要是問他自己,他不喜歡那個設計,那是他所有方案里最沒興趣的一版,只不過那一版更符合州政府的口味。”
舒澄澄依舊握著杯子,杯子空了也就涼了,她肚子里不知道什麼地方也空了一塊,有冷風灌進去。
霍川櫻招手讓人給她加水,“你看,建築對他而言只是機會,他每一次都會抓住機會。這次你差一點跟聞家那個小公子走,他還是把機會抓住了。”
中午的陽光照得餐廳玻璃倒影亂幢幢,舒澄澄看見那堆千頭萬緒的影子里有個人汗涔涔地望著對面。
霍川櫻扣住她的手,輕輕一拍,小蛇似的微笑,“那個姓鄭的小子沒聽我的把你趕走,他竟然放過你了,你給了他多少錢?比我給他的五百萬還誘人?”
“你捨不得這一行,千方百計想留下來,可我記得你是個為了一口黑白寧為玉碎的姑娘啊,當年你不是拼著家都不要了也要掐死舒磬東嘛,為什麼這次你竟然心安理得留下來了?”
“因為你覺得霍止相信你,你覺得你把他瞞住了,是不是?”
“怎麼說呢,舒小姐,我想要你自己走,結果弄巧成拙,反倒成了他的機會。”
霍川櫻把一迭東西挪到她面前,“你知道的,霍止這個人,他太懂人心。”
舒澄澄一動不動,霍川櫻最後注視她手上的戒指,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揚長而去。
舒澄澄翻開那迭文件,前面是鄭溟給她看過的那篇爆料文,說她抄了盧斐的作品;後面還有一篇,是營銷號擬好的追加爆料,說她根本不是抄,是栽贓盧斐抄,事後還動用關係把事抹掉,自以為瞞天過海。最後一頁是那個營銷號發給霍止的郵件正文,營銷號把這兩篇文章放在附件,想賭一把霍止願不願意維護東山項目的合作者,看他願不願意出更高的價碼收買這兩篇文章。
舒澄澄搜了那個號,號主已經註銷,人間蒸發,風過無痕。霍止的答案顯而易見。
她下了樓,找了個公園坐了一會,仔細看了手機,鄭溟存在她手機里的號碼還在,但已經註銷,郵箱也註銷了。
她又找了艾遠,問鄭溟有沒有說過他去了哪裡工作。
鄭溟其實平時為人很好,離職後跟同事們還聊過一陣子,但最近逐漸淡了,艾遠把鄭溟說的新公司截圖給舒澄澄,她搜了那家在俄羅斯邊境上的外貿公司,幾周前剛剛申請破產,在淘寶上的店鋪已經清空了。
她想象著鄭溟現在也許在地球上哪個富庶的城市數著霍止給他的錢,也許他又換了工作,再也許鄭溟這個人也消失了。她希望不是最後一種。
鄭溟沒要霍川櫻的五百萬,替盧斐拿走她手頭所有的錢當作報復,然後放過她,他是公允慈悲的。
霍止,他什麼都知道。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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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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